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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吻像根羽毛，落在凌于然的心间，给了他一种名为被爱的错觉。
如果，可能，也许。老师是否有点喜欢我呢？凌于然震楞着，目光焦距在谭奕的鼻尖，又像凌驾在一片小小的空气上。
他们之间的气息在这目光下似乎发生了改变，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主人……那我们周六还见么？”
“为什么不呢？上周断更了。”
那您还真是很敬业呢，凌于然在内心小声吐槽。
“走吧，请你吃鱼好不好？”谭奕摸了摸凌于然的头，给他戴上项圈后这动作更像撸狗了。
过了一会儿，凌于然看着钻进学校旁边烤鱼小店的谭奕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呢？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主人吃高级餐厅，自己吃烤鱼小店么？倒也不是自己吃不吃路边摊的问题，是主人穿着看起来那么正经的衣服，坐在小店里不是很格格不入么？而且主人看起来也是那种，严格控制饮食，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啊？
谭奕走进店里发现凌于然没跟进来，又退出门招呼说：“小狗，来。偶尔也是要放松一下的。”
虽然旁边没有人，凌于然还是毫不意外红了脸。
谭奕轻车熟路地跟老板娘打招呼，老板娘热情地问他：“还是老样子嘛？”谭奕摆摆手说：“今天先看看再说，我先上去了哈。”“去吧去吧！楼上都是空的。你待会点好了叫我一声哝。”老板娘扭身进了收银台。
踩着有点油的台阶上了二楼坐定，凌于然还是有些手足无措。他的确很少来这种小店里吃饭，小时候就是个不在外面乱吃的乖崽，长大以后又因为健身而控制饮食，已经很久没在这种店吃过了。
“你们班里聚会不应该经常来这种店么？怎么这么，嗯，局促呢？”谭奕拿起一旁的水壶，浇湿了纸巾开始擦桌子。
“我不太和他们一起聚。”凌于然不好意思地想要抢下擦桌子的工作，却被谭奕推了回去。
“你能吃辣么？”谭奕问。
“能的，葱和香菜也都可以。”凌于然把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坐着。
“噢？那我就点麻辣的了？”
“嗯嗯。”
“米饭呢？”
“吃！”今天就暂时放弃健身吧，凌于然内心很是挫败。
“好的。”谭奕起身出门喊：“老板——还是——老样子！”
“要得嘛——！”老板吼了回来。
没一会儿烤鱼被端了上来，麻辣是真的麻辣，红色的辣椒衬着香菜叶，小粒的花椒同鱼一起泡在散发出辣油香气的汤汁里。一闻流口水，二闻断人肠。谭奕看着那辣椒就两眼泛光，坐得端正，吃得斯文，鱼肉却在以相当快的速度减少。
老师怎么能吃得这么快？凌于然小小的脑袋里升起大大的问号。
“怎么了？”谭奕抬眼问。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主人会喜欢来这种店吃。”
“我本科也在这个学校念的，那个时候就来这边吃了。这家店的老板是万州人，味道又很好，所以现在也来。”
“嗯？主人在H大念的本科？”凌于然嘴巴微张，看起来有点惊讶。
“对啊，我还是优秀毕业生呢。这有什么可惊讶的，教师介绍页面上又不是没写。”
“没写啊！明明只写了博士院校！”凌于然下意识反驳。
“噢？那你很关心我的资料嘛。”谭奕看着凌于然红润的嘴唇，又想蹂躏一番。转念思考到这嘴才吃了辣，还是放弃了。
凌于然撇过眼，半天哼出一个肯定的音节。这反应太过可爱，又逗得谭奕忍俊不禁。
“你待会还想吃别的么？”谭奕搁了筷子好整以暇地问。
“不用了。您呢？”
“不吃了，走吧，送你到东门。”
太阳已经落山了，虽然是夜晚的颜色，四周却还未暗下来。凌于然落在谭奕身后，悄悄打量。谭奕把外套搭在手肘上，衬衫收进西裤里，箍出漂亮的线条。风从他的发间吹过，那股木质的，带着苔藓湿意的气息扑向凌于然鼻尖，挑起一阵蠢蠢欲动的心思。
“回去吧，下次记得上课认真听讲。”谭奕停下，转身。凌于然一个不注意差点撞了上去。“走路也要认真啊，好学生。”谭奕笑着补了一句。
凌于然抿着嘴乖乖点头。老师总是喜欢这样戏弄他，但他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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