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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什么:“他该不会是为了找回面子,所以才让人放出你暗恋他这样的假话吧?”
温辞快要怄死了,回到教室趴在桌上当鸵鸟,挡掉了许多的八卦和试探。
一上午卫泯都没来学校,温辞不方便去楼下,只能靠林皎的朋友杨峥传递消息。
中午吃过饭,他忽然跑上楼,把她和林皎叫了出去,“卫泯在食堂,你们要过去找他吗?”
温辞一刻也不能等了,“现在就去。”
这个点,食堂已经没什么人了。
卫泯早上有些低烧,像是伤口感染,也没去诊所处理,杜康给他买了药自己在家里处理了,又睡了一觉才来的学校。
他没什么胃口,要不是杜康坚持,准备去教室接着睡。
食堂很旧,窗户都有些漏风,呼呼的,卫泯脑袋也跟着嗡嗡的,恍惚中感觉有人靠近。
“你好。”
他抬起头,眨了眨眼,才意识到不是错觉:“有事?”
杜□□怕有人在这时候触卫泯眉头,端着两碗面飞奔过来,面汤晃出一些,洒在地上,溅在了温辞的鞋面上:“抱歉抱歉。”
“没关系。”温辞没管这些,她看着卫泯,努力镇定下来:“你好,我有事问你。”
卫泯坐着,神色很憔悴:“什么事?”
温辞没有跟他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你为什么跟别人说我暗恋你?”
“咳——”杜康一边擦嘴,一边拿手去捡桌上的面条,快速扫了温辞一眼,没敢说话。
温辞三言两语把今早的所见所闻转述了一遍,“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卫泯仍旧看着她,没动作,连神情都没怎么变。
约莫十几秒的光景,温辞看到他唇边勾出一抹淡淡的,写满了不怀好意,懒散又痞气的笑。
“没有,是我说的。”
作者有话说:
温辞:你礼貌吗(咬牙)
第3章
听到这样的回答,温辞说不上是意外还是意料之中,沉默几秒,只问了句:“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随口说的胡话。”卫泯伸手端过桌上的另一碗面,冬天温度低,看着已经没什么热气了。
他拿筷子搅了搅,抬头看着温辞,似是有些意外:“你不会当真了吧?还是说……你真的暗恋我啊?”
温辞还没接茬,林皎倒是先气急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我什么样,你们不是挺清楚的么?”卫泯放下筷子,脑袋和胃一块跟着疼,神情显得有些不耐:“以后少管闲事。”
“你——”
“皎皎。”温辞拉住林皎,“算了。”
“这怎么能算了,要是让老郑,还有你爸妈他们知道……”
“他们不会相信的。”温辞冷静下来,看起来比林皎更像旁观者,“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走吧,回去了。”
“哎,你这人怎么,”杜康想要反驳,被卫泯一个眼神又压了回去,埋头吃了两口面,还是没忍住:“这到底怎么回事?真是你让传的谣言?”
“鬼知道。”
卫泯下意识想去摸烟,杜康吭哧吭哧扒着面条,边吃边说:“别找了,医生让你这两天戒烟。”
他眉头不经意皱了下,但也没说什么。
“不是,你都不知道谁传的,你干吗承认啊?”杜康清了清嗓子:“刚刚那谁,你不会不认识吧?”
卫泯看着他。
“楼上尖子班的重点苗子,江主任他们都拿宝贝一样看护着,你说你没事招惹她做什么,万一她告到江主任那里去,可比你平时那些小打小闹严重多了。”
卫泯莫名想笑,“这么宝贝?”
“你以为呢。”杜康端起他的那份面:“还吃吗?不吃我吃了啊。”
他摇摇头,视线落到窗外。
灰蒙蒙的天,冷风肆虐,像是在酝酿一场更大的暴风雪。
温辞和林皎走到半路,眼见着又飘起雪来,两人加快了步速,顶着寒风跑进了楼里。
“现在怎么办?”林皎没碰见过这样的事,也没接触过卫泯这类型的人,总觉得难缠难办。
“不管了,就算我现在再怎么努力澄清,也总有人会不相信,不如不搭理,反正谣言就是谣言,总不会成为真的。”温辞贴着墙边上楼,碰见相熟的同学八卦,也只是淡淡一笑:“你觉得可能吗?”
女生摆摆手,也跟着笑了:“我就说呢,你怎么会喜欢那样的男生,那也太庸俗啦。”
谣言看似将要随着到来的风雪被掩埋,温辞也没再上心去争辩、去澄清,按部就班地上课,两耳不闻窗外事。
波澜不惊地过了几天,周一傍晚,安城气象台发布了暴雪预警,林皎从隔壁班听来八卦,“要是真有暴雪,学校可能会停课一周。”
此消息一出,所有人都有些蠢蠢欲动,恨不能这场雪下得越大越好,晚自□□有人往窗
', ' ')('外探头。
可惜事与愿违,直到放学,也只是风刮得更急了些。
温辞与林皎同行至校门口。
道路两侧的枯树在冬夜里晃动着,林皎兜起羽绒服的帽子,“那我先走了啊,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明天见。”
温辞拢了拢衣领,朝着南边的公交站走去,沿路红薯飘香,她吸了吸鼻子,路过摊子犹豫几秒,最终还是选择路过。
八中为了错开学生搭车高峰期,从上学期实行阶梯式放学,高一提前二十分钟结束晚自习。
但温辞走到车站时,却碰见了不少高二的男生。
他们或站,或蹲在路牙边,高高瘦瘦,穿着单薄的校服外套,谈笑打闹,她小心避开,站到最角落的位置。
等车的间隙,温辞回忆着自习课上的一道数学题,没太在意身边人来人往,风起风停,鼻尖忽然闻到一点烟味。
她像是无意,又像是下意识的驱使,侧头朝两边看了看。
左边那群打闹的男生也不知是何时离开的,先前还显得有些拥挤的车站,这会只剩下寥寥几人。
而和她隔着一个垃圾桶的右边。
男生穿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插着兜站在那儿,身形挺拔利落,他没有抽烟,身上却带着烟味。
不算好闻,也算不上刺鼻。
温辞平静地收回视线,没有多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等车来,她自顾上了车。
投币的那瞬间,她听见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眼皮跟着一跳。
车上大多都是沿路学校的学生,温辞往前走了几步,在靠近门边的单人空位坐下。
卫泯从她身侧走过,并未停留。
三站路,温辞有些心不在焉,几次想回头都忍住了,直到快下车时,才快速扭头看了眼。
男生坐在最后一排,仰头靠着椅背,看不清脸。
温辞手抓着椅背,没有多看,等到车门打开,快步走了下去,风雪很快模糊了她的身影。
公交车驶离站台。
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次日暴雪,班主任打电话通知停课,温辞没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等再回到学校,却又听见新的谣言。
主角没变,主谓变了。
她暗恋他,成了他在追她。
“他没有送我回家,他只是刚好跟我坐了同一班公交车。”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下的车。”
“我跟他真的不熟。”
……
一上午,温辞不知道为那晚短暂且意外的同行解释了多少遍。
可总有莫名的知情者、目击者,看到更多更暧昧的画面,尽管作为当事人的她都毫不知情。
好像在学生时代,这样的八卦最容易让人津津乐道。
沉默也不再是无声的反驳,而是默认。
温辞不懂,也不明白,他撒这样的谎,传出这样的谣言,对他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
难道只是好玩吗?
温辞从来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一个决定,却在当下为那天一时的不忍和同情动了后悔的念头。
她也许就不该踏入那条巷子。
暴雪初停,八中取消了晚自习,傍晚除了住宿生,走读生全部堵在林荫道上拥挤着往校外走。
温辞不清楚那晚卫泯的出现到底是偶遇还是故意,但人多嘴杂,也怕再和卫泯牵扯出什么纠葛来,放学后在教室多坐了会,等到天快黑了才走。
天冷了,校园空得也很快。
她从教学楼出来,路过篮球场,迎面过来三四个男生,不算是陌生面孔,都是经常念检讨的那些。
饶是温辞不想认识,听得多看得多了,也总会觉得眼熟,她没打算招惹,快步走着。
眼前的人像是故意,她往左他们也往左,她差点一头撞进其中一人怀里,烟臭味近在咫尺。
温辞猛地往后一退。
“同学,你这怎么还投怀送抱了呢?”穿蓝色外套的男生勾着唇笑,但看着并不友善,另外几人也跟着哄笑。
温辞不想多纠缠,“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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