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母亲答应了你,未必就无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皇儿,天子的宠爱从来都像一把利剑,悬在空中。你要好好想想,此人,是否有本事得天子之爱。”
“孩儿知道。孩儿自小得父皇宠爱,也尝过众矢之的的滋味。”容珏轻声道。
“你既然下定决心,母亲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太后听了容珏此话里的辛酸,不忍再多说,使了个眼色,容珏身旁宫女便端起桌上甜羹,欲侍奉。容珏不自觉往后退了半分,却又顾及自己刚刚应下的话,硬着头皮由着那宫女喂了几口。
方了之一路低头往侍卫营走,想着赵容珏方才的话,心头泛酸。心不在焉之时,迎头撞上一人,抬头一看,正是萧明。
“方兄,好久不见。”萧明抱拳,打量着方了之一身新侍卫服,犹豫着要不要行礼。
“……是萧兄,别来无恙。”方了之道,“正是来寻你的。”
萧明露出一个诡谲的笑,“皇上竟然赐了旧宅给你住?这样的荣宠,侍卫里从未有过。”
方了之拧了拧眉,“你少说两句,不怕掉脑袋么?”
萧明顿时一个寒噤,“此话说不得?”
方了之一个苦笑,“还有谁知道?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
“只得我和梁赞。”
“那日见着人从你房里出来,拿着一锦盒,出侍卫营时出示的是钦赐令牌,我偷偷跟了一阵,见他拐进府街……后来我见你没回来,这么一猜……”萧明摸摸脑袋,一阵后怕。
“你胆子也挺大的。”方了之道。
“你……不会告诉皇上吧。”萧明试探着看着方了之。
“上回我的事,你不也没说么?咱们两不相欠了。”方了之伸出个手指。
萧明会意地勾了勾。“方兄来找我何事?”
“我没去过北境,想问问萧兄,依你之见,北境边防,可有疏漏之处?”
萧明压低了声音,“疏漏之处太多了。”
“怎么讲?”方了之讶道。
“自我和梁赞偶然发现了那细作,我便留了个心思。军中,必定还有其他敌间,甚至,有居高位者。”
“李将军不曾重视此事么?”
“边境大安了这么多年,偶尔有几个辽兵侵过边线,掳掠些财物,这不算大事,不值得出兵,李将军心思旷达,不曾放在心上。”萧明摇了摇头。
“那你又是凭什么猜测?”
萧明顿了顿,“奇就奇在,辽兵越境,大部分时候在换岗之时。你可知,守兵换岗,每日时辰不定,我们都是提前一晚方知,若无居高位者,怎可能这般巧合?”
“李则余不至于这般糊涂吧……”方了之道。
“他们偶尔也故意在边防严密时过来,留下几个兵,以防李将军疑心。我猜测,那些兵卒,本就是犯了死罪,或者是由死囚装扮,因为正常来说,俘虏就算不投降求生,也会奋起一抗,可那些兵,不是没了求生意志,便是骨瘦如柴,我猜是因为家人被扣押,他们只能求一死。”萧明道。
方了之起了敬意,“你……心思很是缜密。”
萧明嘴角勾了勾,“皇上对方兄极是重视,萧某自当言无不尽。”
方了之心道,这人太聪明了。于是抱了个拳,道,“萧兄,前程似锦。”
萧明回礼,会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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