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赏了她吃。苏惋当下听了便心里别扭,脸色不佳,一踏出福宁宫就语带讥讽道,“妹妹,皇上对你的宠爱实非寻常,遇上刺客这种大事竟然能不顾自己安危,将妹妹一人留在寝宫之中。”
孙缈先皇后有了身孕,本就小心翼翼不敢得罪她,被挖苦了之后只得默默吞下这委屈,道,“陛下是为了母后和皇后着想。”
苏惋笑道,“陛下是为了谁着想,只怕你我都心里有数。妹妹这可不是第一次被丢下了吧。”
孙缈不作声,强忍屈辱,道,“皇后娘娘,臣妾身子不适,这便告退了,还望皇后娘娘见谅。”
苏惋道,“妹妹,可要叫太医?听闻昨夜太医们全被传出了宫,妹妹有身孕在身,都比不过一个宠佞,真是叫人唏嘘。”
孙缈咬了咬牙,拜了下便转身而去。
苏惋从娘家带进宫的侍女小声道,“娘娘,孙妃有孕,您这样刺激她,万一有个什么事,怕皇上怪罪。”
“她父亲不过是个文臣,可有可无,怕什么?”苏惋道,“我不想得罪的人,让她去得罪得罪,我不想做的事,让她帮我去做做,否则岂非白白浪费了她这身孕。我倒想看看咱们这个痴情的皇上,是更看重皇子还是更看重他那个糙侍卫,若是看重皇子,正好除了那宠佞,若是看重那侍卫,孙妃就倒霉了。”
侍女道,“孙妃看上去很是懦弱避事。”
苏惋笑道,“可架不住她对皇上有真感情啊,有感情便总有不理智的时候。”
侍女轻声道,“娘娘这话可不能说。娘娘对皇上……”
苏惋又是一个嘲讽的笑,“皇上娶我是为了什么,他自己心里知道,我也知道。既然强行娶了我,我就要得到我应得的。”
侍女低下头去不作声。
宫外。
萧明与陈云时按着那龟公所述寻到了雁寻楼。这雁寻楼不在京城闻名的柳巷之中,却在一处文人齐聚的地方,周围很是清雅。雁寻楼三个字写得极其漂亮,挂在一三层小楼中央,两侧围着文笔铺子和茶庄,如若不是内行中人,实难发现这是处寻乐所在。
陈云时自小家教甚严,从未到过此种地方,看了那门口的人进进出出,竟有些许紧张。萧明看了看他,道,“别告诉我你是个雏儿。”陈云时眼神飘了飘,看地面道,“你给我少扯点淡,办公事去。”萧明见了他这反应,嘴角勾出一个开怀笑意,伸出一只手与他相扣,道,“走吧。”
萧明与陈云时一进雁寻楼,便觉所有人的目光朝他俩看来。四五个正陪客的小倌虽顾忌着客人不敢直视,却都用余光瞄着陈云时。未在陪客的小倌们更是直勾勾看着他俩,二人进门不一会便有几个人迎了上来。
“两位公子有些眼生,可是第一次来。”两位小倌各自靠上萧明与陈云时,顿时间便软骨无依,要往二人怀里扑。陈云时立马反感皱眉,萧明握了握他的手,道,“有没有眼色,没见爷带着人么?”
伏于萧明肩上的小倌道,“公子这是何意?要来我们这,却看不上我们?”
萧明道,“知道你们有许多花招。爷带着人来,想看你们助兴。”萧明说完将一锭银子拿出放到那小倌手上。
陈云时瞄了瞄萧明,心道你可真够大方的。
那小倌左右打量着二人,道,“二位楼上请。”
萧明紧紧牵着陈云时不放,随着那小倌上了楼。
小倌带着他们入了二楼最里边的厢房,道,“二位想看客,还是想看奴?”
陈云时一脸困惑不解,听得萧明道,“看客要多少,看奴要多少?”
小倌道,“看奴家们刚刚那个数够了。要看客人起码再加四倍。”
陈云时惊道,“你们做这种事,不怕被客人掀了这楼。”
小倌乐道,“能知道这门道的都是老客。”
陈云时惊讶地看着萧明,道,“你也是老客?”
萧明一愣,不知该怎么回。那小倌笑了笑,道,“怎么说?”
萧明道,“今儿出门没带这么多银子,看你们就得了。下回再说。”
小倌于是关上门,退了出去。
陈云时一脸愤怒盯着萧明看。萧明忙道,“我真不是老客,我试他来着,谁知道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