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勋摆摆手,没眼看下去:“将这勾引小姐的贱奴拉下去乱棍打死!”
“一条狗命,死了挺可惜的!”谢长虞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灰白的马夫,若有所思。
“救命啊~大小姐~救命啊~”
“喊着救命,但本小姐看你眼里并无求生的意味啊~”谢长虞拿手撑着侧脸,故作狐疑的模样有些可爱。
韩青青心里咯噔一下,谢长鱼一介废物怎会有如此眼力?是经历了生死所以不一样了?良久,她摇头。
终究是个废物罢了,有哪点能跟灵儿相比。
“这孽障!无法无天了!”谢勋捂着额头骂。
谢长虞没有理会谢勋,继续发问道:“你且将话说清楚,是谁指使你污蔑本小姐的?”
马夫摇头颤声说道:“大小姐,不是您拿了手帕跟小人相约护城河的吗?”
“然后呢?本小姐记性差,你现在当着众人再把今日的事情说一遍。”
谢府的人觉得这大小姐大抵是疯了,老爷都在替她掩人耳目了,偏偏她自己要把事情抖出来,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说她废材都是谦虚。
果然,那马夫支支吾吾说了一遍,意思与谢灵儿所说无甚差别。
“哦~” 谢长虞食指挑起马夫递过来的手帕看了两眼说道:“你确定这手帕是我的?”
马夫点头。
谢长虞起身,走到谢勋面前将手帕呈上去。
“混账,你将这等赃物给老夫作甚?”谢勋胡子都气歪了。
“父亲,且听我讲完,您再生气也不迟。”谢长虞嘴上说着敬语,语调却懒懒的。
“这名马夫在说谎。原因有三,一则,马夫呈述事件慌里慌张,描述模糊。他说,约定的时间是酉时,与我相约护城河下游。但那处河滩泥土稀松,如果真的去了,步履定然会沾上黄泥。但马夫的履,是新履,根据马夫描述的时间来看,他回城后又到了北街马市买粮草,之后才赶回谢府马厩。怎的?这履是卖粮草的老板送的?”
别说,大伙还觉得有理。
马夫抬头嚷道:“大小姐,您真是慧眼如炬,这履的的确确是老板送的。”
谢长虞翻了个白眼继续道:“二则,他不是跟我眉目传情吗?那按照画本子里说的,若他真对本小姐有心思上赶着维护还差不多,哪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穿所谓的奸情?傻子都能瞧出来是有人存心指使马夫来害谢家的嫡女!!!”
“三则,鸳鸯帕要找也不找个丑点的!我谢长虞会绣鸳鸯?鬼都知道我一届废物,绣鸡都绣不来,还绣什么鸳鸯呢?”
谢勋不是傻子,先才是气昏头没有细想,等听完谢长虞的一番言语,他思量片刻沉声问道:“灵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他谢家岌岌可危京,城主家那边是没法指望的,所以谢勋才将所有希望寄托在温家上,如若与温家的婚事黄了,那么江南这支微弱的旁支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谢灵儿身体一颤,眼泪汪汪道:“爹爹,是女儿误会了,”她侧身我见犹怜地对着谢长虞俯身:“姐姐,是灵儿的不对,但……灵儿也是太担心姐姐你了,你这么晚才回来,还落了一身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