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停留在空中描绘他的五官。
他长得还真好看呢!难怪能将盛京那些个贵女迷的团团转。
说起来好笑……
她曾经将他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时候,不就是看中他的长相吗?
或许,御前郡主谢长虞年少时有喜欢过江宴的。
不……
那时,他还不叫江宴……谢长虞问他姓名,却如何得不到回
答……后来,谢长虞所幸唤他‘小书童’。
小郡主是很喜欢小书童的。
可惜,小郡主知道,她喜欢的任何事物都不能表现出来,不然
一经长公主发现,得到的是永久性摧毁。
为了保护小书童,亦是为了停止脑中的一切幻象,防止一发不可
收拾的后果……御前郡主将过分的手段使用在书童身上。
譬如将他发配到谢府最偏远最冷最荒芜的茅草屋,那里曾是废
弃的马厩,后来被改成了下人房,却从来没有下人被安排到那处。
又譬如寒冬腊月,她无厘头地将‘怒气发泄’在小书童身上,花
园中扒光他上半身的衣物,用蘸过盐水的马鞭将他抽打的皮开肉绽,
完后,还强迫他跪在冷风中弹奏古琴。
她对他做的这些事……畜生不如……
所以,这么美好的少年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她是谢长虞,一个残暴不仁的郡主……能将一整条主干道的百姓
吓的四处逃窜的恶魔。
试问,还会有风光霁月的少年喜欢她吗?
说起来,连谢长虞自己都不信。
……
出掌成风熄灭灯盏内的烛火。
黑暗中,她躺下,隔着层层棉被,唇角微动。
“小书童,对不起。”
她无声低喃。
……
二日醒来,枕间湿了一片。
谢长鱼侧躺对着墙壁,伸手抹了把脸……居然哭了……
等等!
她翻身从床上坐起,身旁空无一人,棉被下的位置还剩余他身体
留下的余温。
披上衣服开门便碰到喜鹊。
喜鹊惊奇道:“主子,还早着呢,你不多睡会儿?”
日常她家主子哪日没睡到日上竿才起床。
“江宴呢?”
“方才有人在相府门口扣门,像是很急切的模样……相爷还没来
得及用早膳,便匆匆出门了。”
喜鹊老实回答。
谢长鱼蹙眉,抬头望着天色,心道叶禾应该快回来了。
“走,去厅堂用膳。”
喜鹊点头:“是的。”
……
“正巧啊!表嫂也来用膳。”
温初涵在绿珠的搀扶下走来,温声温气地与谢长鱼说话。
谢长鱼看到温初涵就想吐。
死抄袭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装柔弱,谁不会呢~
“哎呀!”
突如其来的身形一晃,若非喜鹊及时扶住,谢长鱼怕是要狠狠
摔在地上。
相府的下人见谢长鱼摔倒,心道大事不好……这姨娘……不
对,相爷吩咐过了要叫夫人。
夫人在相爷眼中地位应该是很高的,一番分析,守在厅堂的
侍卫一窝蜂围上去:“夫人,有没有事!你们几个磨蹭什么?还
不快去请太医!”
江宴身份摆在这儿,府中住有宫中的太医。
医术放在盛京,首屈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