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鱼手指头顶,自然说的是那心机颇深的厉治帝了。
江宴也有些烦闷,皇上这个老狐狸,一直未表现出对自己的警戒,如今这私下的动作,当真拿他没有办法了。
“江宴,你可不要动歪心思。”
看着他不说话,眼神里露出寒光,谢长鱼连忙提醒。
江宴哼声开口。
“呵呵,歪心思,这真正用了歪心思的恐怕不是我了,当是咱们这优秀的皇上了。”
本就家丑,再添心恨,这江宴怕是永远也不会放下恩怨了。
谢长鱼抿了抿嘴。
“现在他的注意力都在你的身上,我们需要想些办法,让这厉治帝转移转移注意力了。”
如今只得如此,皇上是个刁钻的性子,他能够想方设法假他人之手灭了一个又一个前朝之事的关键人物,想必一定是铁了心要将过去种种永远填埋的。
现在突然冒出了个江宴,纵然是怀疑,也绝不会放过百分之一的可能。
江宴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但是朝中一片安宁,又有什么方法呢。
思来想去,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太子!”
“轩辕翎!”
果然是贼夫妻,这主意如今只能打到东宫身上了。
“呵呵。”
谢长鱼笑了笑。
悲催的应当是崔知月了吧。本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嫁到太子府,若是这时候东宫再出了事情,她想必是最怨的那个。
本还想着如何报复崔知月的杀身之仇呢,现在看来,顺便点着东宫这把火,带上那个女人吧。
江宴看着谢长鱼,一时楞了神,半晌……
“你当真愿意帮我,与东宫为敌?”
这说的什么话,谢长鱼自己拿起了茶杯转动着。
“虽然太子也算是我的表哥,而他也从未得罪过我,但是悲就悲在他娶的那太子妃是我的仇人。古话说,夫债妇偿,你倒过来,也应当是成立的吧?”
听她说起了这点,江宴自然想起了一年前金玉楼围剿的事情。
“阿鱼。”
江宴从来没有这样叫过谢长鱼,突然听他这声,谢长鱼有些怔住。
“你这深情款款的模样是做什么?看的我心慌。”
撇开头不去看江宴的眼睛,谢长鱼的眼神四处乱瞟。
江宴也不生气,依旧看着她的脸说道。
“对不起,我本来欠你一条命,现在,两条了。”
他这突如其来的道歉确实吓到了谢长鱼,她转过头笑着说道。
“你跟我道歉什么,又欠我什么命了。”
在谢长鱼的心里,是她欠江宴的,若不是当初她的愚钝,也不会被朝中人心蛊惑,当真信了镇北王谋反之事了。
而这之后的种种,更是不会发生。
江宴似是没听到谢长鱼的话一样,他抽出手握住了桌子上搭着的哪只手,紧紧的握住,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西北牢笼,我本是要被处决的,被你救回,这命便是欠下了,此为其一。金玉楼的事,是我组织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此为其二。长鱼,我只有一条命,这辈子先还一条,另外一条,下辈子还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