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太后,皇帝,皇后等人,知道陆莳兰还活着,三个人的心情简直是大相迥异。
一路同行的霍宁珘三人也都暂时分开,先自行处理自己的事务。
裴夙隐要入仕,自是先去安顿车马,接着就要准备去吏部办理一系列手续。
举荐是除科举外重要的官员来源途径,国子监祭酒的举荐书,裴家原本的底蕴名声,自然是很管用的。
不仅如此,裴夙隐还有他“母亲”呈给太后的一封信。原来,他的“母亲”曾与太后有过一段不错的交情。太后见信后,听闻裴夙隐入京,果然特地让皇帝接见一番。
萧冲邺正是在培植自己力量的时候,一见裴夙隐谈吐,再问策几番,便知这人的才华,的确是个少见的可用之人,倒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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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宁珘倒是回了国公府一趟,打算去看祖母与四哥,却恰好被正要出门的霍灵钧给拦下来,霍灵钧激动笑道:“哥,你总算回来了!情姐姐也要上京一趟,她向你禀报过了吗?”
霍宁珘这段时日一直在外,不是东津卫就是南下,自然还不知道这事。
霍灵钧口中的“情姐姐”,全名叫做宋情。她的爷爷当年就是老肃国公的副将。宋家历来跟着霍家征战,不是家将,胜似家将,这样的忠心耿耿,又骁勇善战,宋家当然是很得霍家倚重。
宋情的父兄都被委以重任,她本人也在军中。霍灵钧对京中这些贵女,谁都瞧不怎么上,却是对这宋情尤为佩服。
霍老夫人倒也很喜欢宋情,但却总觉得宋情在军中与一帮子男人长年接触,首选的话,却不会考虑这样的姑娘做自己的孙媳。她更喜欢要宅院里养大的姑娘,以夫为天的那一种,因此还是回了京城为孙儿们相看。
霍宁珘与宋情从小就认识,颇为熟悉,就道:“这倒还没有。你情姐远到是客,她若进京,你得负责好生接待着。”
“哦。”霍灵钧看着霍宁珘随即离开的背影,对哥哥的反应不是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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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陆莳兰,她知道京中最牵挂她的人是谁,回家一趟后,让人给谢遇非送信,本人却是去了江家。
阿眸这段时日,全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江照英夫妇虽心疼,却觉得,还好女儿尚未嫁给陆槿若,否则就要新妇守寡。现在至少还可以重新物色人家。
阿眸自己当然是没有别嫁的心思,除了陆莳兰,她宁愿不嫁。
因此,当阿眸听到外面有人禀,说是陆御史上门求见,怔愣之后,只差没有从椅子上蹦起来。
“公子!”阿眸飞奔到院外,不敢置信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可不是陆莳兰吗?
与阿眸的眉开眼笑相比,陆莳兰却是紧紧皱起了眉。她看着阿眸这一张消瘦的小脸,感觉阿眸的一双大眼变得更大了些,道:“怎么变得这样瘦。”
阿眸笑着扑进陆莳兰怀里,真正感受到她还活着,很快却是哭得一张脸都是眼泪,在她耳边极低声道:“兰兰,你这回可要吓死我了!”
陆莳兰叹口气,她最不放心的就是阿眸了,这个死心眼的小姑娘。便轻抚着她的背心安慰着:“都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
江夫人这时也过来了,在花架后轻咳一声,陆莳兰赶紧放开阿眸,江夫人也只做没有看到这些小儿女的动作,道:“阿眸,娘就跟你说了吧,陆御史吉人天相,自有福报的。”
陆莳兰自是赶紧给江夫人行礼,又是一阵寒暄。
阿眸又小声对江夫人道:“娘,我实在等不及了,我想快些嫁给公子。”
江夫人一愣,无奈轻责道:“傻丫头!哪有姑娘家说这种话的。”
离开江家的时候,陆莳兰突然想到,她哥哥既然还活着,她又是以陆槿若的身份与阿眸交换庚帖,将来若真成亲,那……阿眸这实际算是嫁给她哥了?
陆莳兰快要回到伯府时,便见一人在府外等着她,朝她道:“陆御史,霍老夫人请你去肃国公府坐坐。”
第72章
陆莳兰心下不免猜测, 霍老夫人约见自己的用意, 半分也没有耽搁,就到了国公府。
霍老夫人是与她私下密见,周围一个侍婢也没有。
陆莳兰站在霍老夫人面前,接受着老人那一双锐目的审视,想起自己与霍宁珘的近日纠葛,难免有微微紧张。
霍老夫人早已知道,她那孙儿霍宁珘,将这少年关在国公府湖边水榭, 让人家给他弹《鹊桥仙》, 诸如种种。她原也就当孙儿是取乐心为多, 而此次霍宁珘亲自从东津卫南下寻人,却是叫她意外。
霍老夫人对霍宁珘自是了解的,她知道他必定是对眼前的少年上心了。
但她对陆莳兰的印象历来不错,觉得这少年不是个媚上之人。
霍老夫人今日又好生打量陆莳兰一番,仍是觉得这孩子长得虽漂亮了些,但眼神的确纯澈正直, 半分也没有那些令人不喜的妖娆妩媚之气。
便道:“陆御史,江家那阿眸姑娘对你一片赤诚, 既已定亲, 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姑娘,不可辜负才是。”
陆莳兰怔了怔, 很意外霍老夫人竟是提起阿眸,随即反应过来, 说:“这是自然。不瞒老夫人,我刚从江家出来。”
霍老夫人颔首,沉默片刻,语气莫名道:“老身都这把年岁了,你也不用顾虑。你实话跟我说,七郎他……可是多次强迫于你?”
霍宁珘是个什么脾气,霍老夫人可太清楚了,那从小就是个小霸王。他若真想要得到什么,或许面上不显不露的,却是一定要弄到手。
因此,霍宁珘如真与陆槿若有什么,那一定是她自己的孙儿强迫的。她虽然护短,但还不至于是非不明。
若是个女子,霍宁珘强迫了,霍老夫人也不会管,反正收进后院里便是。但这是个少年,在朝为官,还是世交家族的孩子,她这孙儿就实在太过。
陆莳兰已然怔愣,饶是她在公务上能自如完成,这时也真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
的确是强迫了她,但她要怎么对霍老夫人说。霍宁珘最过分的一次,当然是她来月事那晚。他竟将她胸前两颗小珠珠都吮得有些红肿,这样羞人的事,在这时回想起来,却只是脸色泛白。像是做贼被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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