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瞧见春花也是诧异,偏头又见一侧站着的荣习,再看看春花隆起的肚子,一切便都明白了。
“三爷,何姑……三奶奶?”铃兰嘴唇泛着白,声音也有气无力。
春花身子不便,荣习不想她蹲的久,招呼了两个家仆将铃兰扶起,自己则去扶了春花。
会在这种情境下见到铃兰,谁人也想不到的,春花到底心善,未曾记恨过去的事,帮铃兰摆平了酒楼的事。
“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从前手脚那么麻利,怎么会……”
铃兰抹着眼泪,答道:“我从岑府出来没多久,我爹娘就把我嫁给了同村一个男人,那人性子暴躁,又好赌,总觉得我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应当有些积蓄,总是找我要钱,出去赌,我不给就打我,我这手就是他打废的。”
春花看着铃兰平在胸前展开的手,颤颤巍巍,没多大力气的样子,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前阵子朝廷禁赌,可他戒不了啊,私下约人摇骰子,被官府的人发现了,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他非要去触霉头,被关进衙门的大牢了。剩我自己拉扯孩子,家里半点米也没了,我这手,如今也做不了绣活,只能出来讨个营生。我真不是故意端不稳,我真的不是……”
铃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春花一时也心软了。
她原本也对铃兰没那么多恨意,是铃兰一味难为她,如今看她过得不好,春花实在不忍。
“既然这样,你可愿意再回岑府?”
今时不同往日,从前的春花还要看铃兰眼色,现在的春花已经可以决定她的去留。
春花的经历若是说给旁人听,他们只会觉得春花是走了大运,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毕竟她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只是机遇使然,让她遇见了荣习,又喜欢上了荣习,可是爱慕荣习的人众多,只有她傻乎乎的,永远心怀善念,心怀希望,一路向前,也曾有委屈和心酸,但都坚持了下来。
而铃兰偏生不懂‘人心向善’的道理,如若当初她不做那些刁难春花的事,也绝不至于会有今日。
后来荣习也问过春花,为什么愿意原谅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人,春花只是笑,“我没有原谅她啊,我只是自己放下了过去,再说她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我们有了宝宝,帮她就当是给她积德了吧。”
转年三月,乍暖还寒的时候,春花的肚子已经圆滚滚,荣习将生意上的事都交付手下人去做,安心陪着她待产,原本所有人都在等着小宝宝降生,沉浸在喜悦中,可谢氏的身子却忽然不愈,不过半月便撒手而去,丧礼办得简陋,春花又因为身子重,只去灵前磕了头,未能事事亲为。
那几日荣习焦头烂额,春花瞧在眼里,晚上睡前,必要帮荣习揉揉太阳穴。
春花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岑府已经提前将稳婆请到府上来住,光是奶娘就找了三个,荣习也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春花觉得自己哪有那么金贵,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但这些都是荣习的好意,她也乐得收下。
春花虽是头胎,但肚里的宝宝却很乖,从头到尾都未曾让春花受过大罪,呱呱坠地时也是很爽快,一炷香的工夫,外头的荣习、何李氏等人便听到了婴儿啼哭声。
稳婆抱着孩子出来报喜,说母女平安。
何李氏一听是女儿,心下不免紧张起来,悄悄去瞧姑爷的脸色,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春花没生儿子怪罪。
但荣习听到‘平安’二字便已然心安,是儿是女,他其实本就不在意,但春花一心喜欢女儿,如今她得偿所愿,自是最好。
“好,好,女儿好。春花她最喜欢女儿的。娘,我进去瞧瞧春花去,她这番定吃了不少苦。”
何李氏见自己的姑爷喜笑颜开,没半点不高兴的样子,还知道心疼才生产完的媳妇,比旁的那些只知道着急孩子的男人强了不知道多少,便也放下心来。
春花方才还是疼了一阵的,这会儿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春花躺在床上,嘟着嘴,像是不大高兴的样子,荣习以为她受了苦,还在难受,赶忙坐过去,抚着春花的脸。
“怎么噘着嘴,是还疼吗?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荣习原本很关切,心里也担心着,谁知下一刻便被春花的话气笑了。
“不用,我不疼。”春花委屈巴巴地看向荣习,“我是觉得……我觉得我们女儿她有点丑丑的,小脸也皱巴巴的,怎么和我想得不一样呢?”
这话不仅荣习听见了,跟在后头近来的何李氏、二夫人等人也听见了,皆是一笑。
“傻孩子,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小孩子刚落地都这样,等过几天长大了点,到时候白白胖胖的,你呀,准保喜欢地不得了。”
春花听了何李氏的话,才终于露出点笑模样。
她又看向荣习,道:“这回露浓堂可有人住了,你往后可彻底别想纳小那些事,我可是有女儿帮着的人了。”
荣习握起春花的手,目光柔软又申请,他道——
“不会,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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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写《被厂公大人反套路》,专栏可收藏
文案:
衔清宫里池水粼粼,烛火摇曳,瑶姜身姿婀娜跌进凌晏怀里——
“厂公大人见了本宫出浴,怕是只能娶了本宫了。”
凌晏轻巧躲身,将怀中人推开,语气淡淡:“公主自重,臣是宦官。”
大婚当日,瑶姜暗自得意,艳绝天下冷面无情的东厂提督还不是被她套路,乖乖做了她的裙下臣。
直到后来瑶姜哄着还未满月的女儿,很是不忿。
这故事走向怎么不对啊,到底是谁在套路谁?好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