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萧凌的这些藏在黑暗里的在老何眼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老何就像是个开了上帝视角的人,见着他在这别墅里来来往往,每次负责给萧凌收拾残局。
余青习惯了。
从一开始的尴尬到了如今的坦然处之,很难想象他究竟花费了多少时间来调整。
他垂下的视线一晃,落到了老何左手的手指上。
打过多少次照面,他才发现老何左手的食指断了半截。
余青迟疑的张了张嘴,话音在他喉间转了转,还是没出口。
可笑。他连自己都到了这种境地,还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关心其他人?
老何看着余青,他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甚至没掩饰自己的残缺,五指张开伸到了余青面前晃了两晃。
说话的语气听着倒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战利品,自嘲地说道:“之前好赌,这算个是个记性。”
余青半信半疑,他本能的警觉起来,老何这一句话透露着的信息太多,让他免不得的将老何跟萧凌想到一块儿去。他没忙着接话,声音停顿,随后话锋转了转,半是试探的问道:“你一直跟着她吗?”
这是他跟萧凌之间唯一的那个联系,有些问题压在他心底很久,被老何这么一引,不乏是个摸清来路的好时机。
“有几年了。”老何也自知刚刚有些逾越,语气收敛了些。确实,余青没有的追问在他眼里是件好事。
“那她一直都是一个人?”余青反复斟酌后开口。
他自知不能问的过于越界,又不死心的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于是他换了个方式,用着尽可能暧昧不明的语句问道。
这话在外人听着,多少有点争风吃醋的意思。
老何笑的有些暧昧,那笑意带着脸上的皱纹加深。他的皮肤偏黑,看起来年轻时没少经历过日晒雨淋。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余青,徐徐开口:“小姐一个人惯了,多个人说不定反而会觉得碍事。”
一个人自在惯了。
余青噤声,不愧是主仆,说的不一样,可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
他们打心里觉得他余青不过是个过客,萧凌她一时的玩伴。
换成萧凌的话说,连他被当成“人”看待都算是一种善待施舍。
他们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一直在他们的门外徘徊着,漂泊着,被风雨洗刷,又被自尊折磨。
而这种支配的权利,是他自己选择出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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