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惊骇道:“若真是这样,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嗣,萧兰茵为什么不说实话,这个时候陛下若是知道自己还有血脉留世,定是要接进宫立为太子的。”
祈长陵冷峭地勾了勾唇角:“她不敢。襄王、靖王都虎视眈眈地盯着那张御座,定要把自己的儿子捧上去。凭一个孤立无援的安王府如何护得住一个来历不明的太子?更何况,她未必有把握能让陛下相信萧毓成是他所出,这样的事,若不能一蹴而就,后面可就难办了。”
李湛摇了摇头:“这听上去太匪夷所思,咱们得去查证,不能妄下结论……”他低头想了想,又道:“不行,近来咱们不能再有行动了。”
祈长陵看着窗外玉叶腾芳,一片早夏的清和盛景,和煦的阳光总也驱不散他眼底的音冷。
那便来日方长,慢慢与他们斗,看看谁更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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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兰茵回家时已是日暮时分,庭院中杨柳汀洲,满庭芬芳初绽的娆色,只是黄昏已至,翠慕轻寒,有股凉意总顺着丝缎往上窜,她将衣衫拢了拢,在虹桥边上见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祈昭像是察觉到了兰茵的靠近,适时地回过头,他的身后,闪动着粼粼晚霞光芒的湖泊倒映出兰芝绿荫,犹如画卷般静美。
兰茵让跟着的人退下,微微走近他,说:“多谢,太医还有禁卫。”自祁昭扮作小厮来见她之后,又接连遣人来见了兰茵几回。送信使花招甚多,不是乔庄成给王府里送菜的老农,就是扮作送绸缎的听差,反正次次不重样,将祁昭对此事的应对及谋划完好无损地带给兰茵。
包括先对阮文江手里的脉案动手脚,再买通太医院里的太医和听值的禁卫,带回来的王府旧人都是提前筛选过的,他们的口供也都是提前教过的,配合着太医,硬生生将局面扭转了过来。
祈昭淡淡地笑了笑,凝睇着她的面庞,道:“你好像很喜欢向我道谢,上一次我们单独相处时你也跟我道过谢。”
兰茵亦低头浅笑:“那是因为近来你总是帮我,帮了我很多次。”从她父母去世后,记忆里除了卢楚再没有人这样尽心尽力地帮过她。可即便是卢楚,她也得顾虑着他的父亲卢元诩,遇事不敢太叨扰他。唯有姬云泽这次,事牵朝政她实在无能为力才找上了卢楚。
她与祁昭之前并无深交,他却屡屡对她施以援手,心中不是不感动的。
微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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