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移花影夜,祁昭修长的手指刚拂上芙蓉绣幕,娇啼沥沥合着琵琶弦乐传进耳里,满屋的玉瘦香浓,锦衣少年。萧毓希被几个艳妆美人拥簇着,用十二分的蠢样儿跟祁昭打招呼:“祁侍郎,这边。”一歪身子,琼浆玉酿顺着锦衣襟子淌下来,惹得怀里美人直报怨。
祁昭冲他笑笑,将马鞭扔给花奴,寻了个空席榻弯身坐下。
萧毓希冲着那一帮纨绔接着刚才的话:“我呀就是早出生了几年,年纪大了,人家不爱要,要不还能轮的上萧毓桐那闷葫芦。这是天家入嗣,一旦成了那不就是皇帝老子……”
周围一片哄笑声,有个贵公子笑道:“成啊,你再爬回你娘肚子里,让她把你再生一遍不就成了……”
萧毓希拿起一颗杏果朝那贵公子掷去,笑骂道:“去你妈的。”已喝至熏醉颠倒的世子瞥向祁昭,见他以银镯箍着袖口,自斟自饮,身边冷冷清清,没点颜色装扮,推了推身边两个娇娆琴姬:“去,好好招待招待咱们祁侍郎。”
那两个琴姬妖妖调调地扭过来,分坐祁昭两边,雪白藕臂还总往祁昭身上推搡,蹭着他的锦袖镧衫,脂粉气浑浊着酒气一股脑袭来。
祁昭眉宇微蹙,只一瞬,便化作爽朗不羁的笑,展开臂膀将两个美人揽入怀中。
美人甚是乖巧,端了蓄满甘醴的酒樽在祁昭唇边,就着红酥手祁昭含笑着一饮而尽。
萧毓希见他如此给面子,不由得大乐,朝那两个琴姬道:“你们谁今天能把祁侍郎弄床上去,本世子赏一百金。”
两个美人更加卖力地剐蹭着祁昭,他捏住两人不安分的手,仍旧做出一副醉倒温柔乡的模样,拖长了语调漫不经心地说:“美人在怀,酒不醉人人自醉,只是近来有些烦心事,唉,总是兴致缺缺……”说着果真做出一副愁绪深重的样子。萧毓希大挥袖氅,带落了两樽冰纹青瓷酒杯,甚是讲义气地问:“愁什么,说出来,看看本世子能不能帮上你。”
祁昭半真半假地说了卢楚的事儿,言罢,很是愧疚地扶额:“都是我连累了临清,若是不能替他做些什么,当真是心里过意不去了。”
萧毓希听明白了事情原委,起根是为了替他家舅舅讨要个贡举名额,才招惹了刑部那只疯狗。也不知是不是灌了太多美酒的缘故,当下心中气血炙热,非得替祁昭办了这件事不可。略想了想,正要去指下座的吏部尚,许知书已先一步把胳膊从美人臂弯里抽出来,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包自己身上。
祁昭犹疑地看他:“你能让你爹听你的?”
许知书被他一激,上来股劲儿:“开玩笑,我爹就我一个儿子,他能不听我的。再说,祁侍郎,你这算什么大事,不就给一个贬官行些方便,别把他贬到穷乡僻壤去,我爹是谁,吏部尚书,这点事与他来说不过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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