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祁昭做事无底线,为了拉拢李湛用了好些不齿之法,如今一切重来,他自是不屑谄媚,只有另辟蹊径。
他无法对兰茵解释明白这些,只道:“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年打着公正清廉的旗号,背地里党同伐异,特别是跟我爹来往密切,留着他后患无穷。”
兰茵一怔,察觉出他提及父亲时凉薄,轻声问:“你与你父亲好像有些隔阂……”
祁昭面色温沉,缄默不语。这是他最不想对兰茵说的,不想让她知道他自小目睹了父亲杀了母亲,从那以后他处心积虑、辛苦伪装只为了有朝一日扳倒自己的父亲。他明面上是个温贤孝子,可骨子里却这般狰狞可怖。
他默了片刻,冲兰茵道:“我以后再告诉你,可以吗?”也不知是不是吃多了糖的缘故,嗓音里竟包含着一丝丝的沙哑。
兰茵看着祁昭,缓缓地点了点头,清幽一笑,给他夹了一颗酸梅子,极自然地岔开话题:“我看咱们府里好些丫头都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你得给她们费费心,平常留意着看有没有家世清白、人品端正的,最好还能有点钱。”
祁昭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只嚼着梅子不说话。
兰茵细眉微拧:“你笑什么?我的淑音、锦瑟,还有你带来的辰珠和筱盏,她们都到年纪了,难不成只随意给她们配个小厮?”
祁昭想起前世,自己很不屑于插手这些闺中琐碎,都是兰茵一手草办的。好像……除了淑音,另外几个嫁的都不错。唯有淑音这个死心眼,非要守着兰茵,在日后漫长的岁月里,两人但凡掐架,淑音的战斗力堪称彪悍,能堵在祁昭的书房门口指桑骂槐半天不带重样的。偏偏这丫头被兰茵护得严实,自己打不得、骂不得。
一想起这些,他感觉脑侧筋脉隐隐作痛,凝神思索了一番,顺着前世记忆道:“你们田庄里有个徐四娘,家里有个侄儿是个读书人,还考中了秀才,把他配给辰珠很好,辰珠活泼,徐秀才沉静,两人日子肯定能过好……”
又紧接着说了总往祁府送绸缎的布庄小老板,还有从前安王府的侍卫,分别配给筱盏和锦瑟。
兰茵听得发愣:“你怎么对我们家的人知道得这么详细?连犄角旮旯里的都能让你挖出来?”
祁昭嬉笑着打哈哈,往她脑门上一戳,笑道:“因为我早对你有不轨之心,所以都先了解清楚了。”
兰茵狐疑,还想再追问,外面却先来了人。
是康帝身边的nei官,拿着圣旨而来。兰茵忙招呼丫鬟和仆从随祁昭一齐跪到院子里接旨,nei侍的声音尖细还带着音柔,在寒凉的风雪夜里颇具穿透力。
“刑部侍郎祁昭,典馈中初,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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