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犹如魂醒,让人将郎中送出去,转而问兰茵:“是不是宫里送出来的?”
兰茵点头。
祁昭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像是生生被人抽去了魂魄,望着兰茵:“你没喝吧?”
兰茵摇头:“多亏了沈姑娘,她察觉有异,给了我提示。”
沈鸾霍的从榻席上站起来,问:“皇后不是你的亲姐姐吗?她为何要这样害兰茵?”
祁昭面对这提前了的却如出一辙的把戏,讥嘲似的勾了勾唇角,拿起那团浸着药渣药汁的绵帕转身便往外走。
李长风磕磕绊绊地跟上,又回头冲兰茵道:“夫人放心,属下看着大人,绝不会让他胡来。”
兰茵冲他点了点头。
等这两人出了门,淑音弯下腰问:“这样任由姑爷去宫里闹,不妨事吧?”
兰茵想了想,轻声道:“不妨事,他们是亲姐弟,重一句轻一句的都不要紧,再说,我们总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祁昭一路进了昭阳殿,令李长风在外面等他。进入寝殿见秦姑姑正在伺候皇后喝燕窝粥,陈北溪在一边靠着穹柱打盹,一见了祁昭忙直起身子。
皇后将汤勺放回瓷碗里,笑说:“这都要过年了怎么又有空来昭阳殿了?”
祁昭的手里攥着那团湿漉漉的绵帕,定了定神,将它放在皇后面前的案几上。
皇后一怔:“这是什么?”
“晨起有宫里內侍说受了皇后之命去祁府赐药,赐的便是这上面的药,刚才找郎中看过了,说是会致女子绝育。”
皇后脸色大变,陈北溪快步走到跟前,掠了眼那块绵帕,道:“皇后娘娘从未让人去祁府送过药。”
祁昭紧盯着皇后:“我自然信姐姐,可这些东西出自宫禁,內侍也是绝无虚假,何人有如此大的能耐可以假托姐姐之名往堂堂尚书府送禁药?”
皇后垂敛下眉目,思索了一番,身边的秦姑姑低叫了一声,扯了扯皇后的衣角。
皇后清声道:“秦姑姑,北溪,你们先先下去。”
两人躬身鞠礼告退,偌大的昭阳殿静谧至极,即便是一根银针落地也能听的清楚。
皇后与祁昭对视了片刻,将他毫无推让,叹了口气:“她如今正得圣宠,这样的事情又没个凭据,又能拿她怎么样?再说,即便要定罪,她为何要这样做?总要有个动机,条分缕析之下,你们的那点旧事都得被翻出来。你如今仕途正盛,何苦为了这些事带累自己名声。”
祁昭默了默,一字一句道:“那不是别人。”
“我知你心疼兰茵,兰茵可有事吗?”
祁昭想起前世种种,那个被药坠下已经成了型的胎儿,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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