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楚的婚事定在十一月初,祁昭和兰茵没去,因为人家压根就没请他们。广平巷离东盛巷不远,迎亲奏乐的丝竹声隐约能传过来,祁昭蹲在新砌的石台上看着秋芙蓉枯萎的模样,叹道:“你说咱们跟他是什么交情哪,连成亲都不请我们。”
兰茵将花叶泛黄的边缘剪去,道:“让你去了又不知会生出什么事,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省的出去给人添堵。”
“我看他就是小人之心,你还护着他!”
祁昭从石台上跳下来,掐腰站在院落中间。自从辰珠她们出嫁后这个院子冷清了许多,两人要掐架也极少有人会出来拦着了。
兰茵翻了个白眼,拿着水瓢进了屋,不爱搭理他。
祁昭一拳打在棉花上,站在院子里生了会闷气,又觉自己实在太小心眼,讪讪地进了屋,跟兰茵赔了好一顿不是。
腊月里兰茵应了几家的诗会之邀,祁昭想给她挑些款式新颖别致的头面,特让马夫带他们去了京城几家有名的珠宝阁。奈何兰茵持家有度,坚决不肯奢靡浪费,对那些贵的咂舌的首饰嗤之以鼻,两人顺着街巷走,走到了一家不是很起眼的门面前。
前柜上只有几根素银簪子充场面,寒酸至极,因此那枚插在织绢华盛间的琉璃玉飞凰逐月簪格外显眼。
兰茵只看了一眼就觉眼熟。
祁昭比她记性好些,指着道:“那不是你送给五娘的簪子吗?”
兰茵细想果真是她与祁昭成婚初年她赠与五夫人的簪子,只是又怎么会流落至此?
掌柜见他们盯着这枚簪子,颇有兴趣的模样,兼之上下打量他们,衣着华贵,举止不俗,应是囊中充盈的那一类客人,忙将簪子取下,道:“这是大户人家里流出来的,质地做工都是一流,两位若是看上了价钱好商量。”
“大户人家?”祁昭若有所思道。
掌柜唯恐错过了大主顾,极为殷勤地说:“是个男人来当的,每每是午后主人小憩的时分来,躬腰弯背的,一看就是在大户人家里当差。许是主人家手头紧,差遣他来的也未可知……”
兰茵看着夫君的面色,又抬眼看了看天光,道:“眼看就要午后了,不如我们去对面茶肆坐一坐,打开轩窗,可将这里看的清清楚楚。”
祁昭一笑,抬手点了点兰茵的鼻子,道:“夫人真是善解人意,甚合吾心。”
两人上了茶肆二楼,点了一壶铁观音,将轩窗打开,正对着临街的当铺。过了一会儿,果真跑来一个锦绸短衫的男子,手里捧着小包袱,鬼鬼祟祟地递给掌柜。祁昭站起身走到轩窗跟前,见这男子穿的确实是祁府的仆人衣裳,看着也面熟,就是叫不出名字来。
那人腿脚极利落,只停留了一刻钟,便换了满钵的金银而去。
两人静默了片刻,兰茵道:“该不会是五娘屋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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