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回想,不要联想。
“思澜,这些事都过去了,你母亲泉下有知也不愿看着你苛责自己的。”
祁昭听着,甚至温顺地在兰茵怀里点了点头,可他的眼睛却渐渐冰凉。睫宇长垂,将无尽的凉意与恨意遮掩住。他紧靠在兰茵的怀里,伸出胳膊环住她的腰,仿佛这是他此生唯一的安慰。
这件事情就像碧波澜上的一点点涟漪,随着五夫人与情郎的飘然远去而渐渐息没下去。祁昭也只伤心了那么一个晚上,就像往常一样,迎着晨钟出门上朝,伴着暮鼓回家。
唯一与过去不同的是与襄王府的往来信件越来越多,兰茵看在眼里,忧在心里。这份忧愁绵延到下一年开春,她便不能再愁了,因为郎中诊出兰茵有了身孕。
祁昭一下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蹦起来抓着郎中反复问了好几遍。一会围着兰茵端茶倒水,一会嘱咐她注意饮食,还特别强调生产前都不要去宫里给皇后清安了,宫里的食物,不论出自哪一宫,只准看绝不能入口。
兰茵想起当初谢静怡兴的那一场风浪,不免心中骇然,捂着肚子万分小心。
祁昭去昭阳殿向皇后报喜,本是有意替兰茵来敲敲钟,说她身体虚弱在生产前都不能外出。皇后一边高兴,一边很体谅,特意嘱咐了祁昭照料好她。
他将要走,却好巧不巧碰上了谢静怡来给皇后请安。
谢静怡见着他无一点惊讶,只拿眸子浮光掠影般的扫了一眼,几分冷淡,几分恨意,统统浅薄的如同水雾,少顷便烟消云散。
祁昭心想,看来不是凑巧,是她知道他在这儿,故意挑这个时候来的。
从昭阳殿出来,谢静怡仿若无事地拢了拢发髻,道:“听说兰茵郡主怀孕了?我这辈子都不能生了,她怎么能怀孕?”
她的话祁昭左耳进,右耳出,只当没听见,抬起腿就要走。
“你不让她进宫,是怕我害她?”
祁昭走得稳当,身后谢静怡的话也很稳当,静若烟尘的飘过来。
“我害她做什么?我要害就害你,让她早早守寡,让她的孩子生下来就没爹。”
祁昭已离她两丈远,圆领的镧衫袍袖上有一簇柔软的狐毛,被风吹得抚过手背,有着细微绵软的痒意。
谢静怡的声音一瞬变得冷硬:“站住!我在跟你说话。”
祁昭果真站住了,回过头道:“淑妃娘娘有何吩咐?”
谢静怡的视线沉沉定定地落在他的脸上,倏然展颜一笑,竟有小女儿家纯澈甜美的意味。她慢慢地说:“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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