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大声喊冤,叫嚷道:“哪有这回事,这准是外面那些促狭鬼说出来陷害我的……”
兰茵瞪着他,音悱悱道:“你可想好了再说。”
祁昭看她,面上渐溢出些委屈神色,舔了舔嘴唇,可怜巴巴的样子。
“我对天发誓,我对夫人忠心不二。”
兰茵面色缓和了些,将他的耳朵松开,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将视线移开,道:“你如今是丞相了,又这般年轻,长安这花花世界总是防不胜防的……”
祁昭听着,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听说南郡风景如画,气候怡人,去过那里的人都说比长安强了不知多少。”
兰茵略有神往地看向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正与他视线相对,祁昭将她揽入怀中,看着天边漂浮的云絮,半晌无言。
祁昭自休沐在家,李湛来请了许多次,连赵建恩和高维也充作说客上门游说,祁昭一律四两拨千斤,客客气气地招待,再客客气气地请出来。
如此僵持两个月,到了圣寿节前夕,兰茵入宫探望祁馨,在祈康殿稍作停歇,赶在宫门落钥之前去了太极殿。
夜色蒙昧,弯月高悬,隐于层层彤云之后,如梦似幻。
兰茵在御阶丹樨前,碰见了谢静怡。
她如今已是太妃,妆容淡雅素净,月白褙子上刺着银丝雀,远远看去像老了十岁不止。
兰茵依规鞠礼,谢静怡在辇上坐得稳当,扶了扶鬓侧的珍珠钗,笑道:“这么晚了,郡主真是辛苦。”
兰茵不等她说免礼,自顾自站起身,笑回:“不及太妃辛苦。”
谢静怡微抬下颌,几分倨傲,几分得意地看她,道:“你莫不是来替太后当说客的?真是出嫁从夫,心外向着呢。”
兰茵心里有火,强忍着不发。明知她是挑拨离间,可又不免心想,当着她的面都这么肆无忌惮,背着她对着毓成时该是何种模样。
这么长时间,流言四起,朝臣相互争斗,甚至祁昭和卢楚翻了脸,毓成便能沉住了气不见她这个姐姐,或许是他身边这些人居功至伟。
她装作听不见谢静怡夹枪带棒的话,越过轿辇直往太极殿而去。
走到近前,听见里面传出些笑语,女子声音绵软:“陛下,妾只怕您太偏心,惹得太后不满。”
毓成笑道:“你怕朕偏心还一个劲儿地替太妃说话,把朕诳得对你言听计从了,又来说这话,女人都爱口是心非吗?”
女子娇笑了一阵儿,捏着嗓子道:“妾受太妃大恩,可不得向着自己恩人说话,若是妾说的没有道理,陛下不听就是。”
“有道理,你说的都有道理……”毓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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