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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一把手里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耷了他一眼问:“你没上去问吗?”
李洺那套也差不多到合同期限了。
结果李洺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会不去问?人说我不和眼缘!”声音低了下去:“……不租给我。”
他脸色的斑斓变化让向北一总是平淡的声音也稍有了一些起伏,“噢,这样阿。”
“你噢毛线——”李铭:“但我拿到了电话,你等会儿打过去问问。”
于是向北一回家关上门的时候,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了两下。
他换上鞋,在书桌前坐下,翘起椅子腿,身子半仰着打开信息。
一条是李洺给他发的电话号码;而另一条是……
“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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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回来了
距离大儿子完结已经两个月,期待能在老二这里看见老朋友~也欢迎更多新朋友的到来~
不偏不倚
连人带椅砸在地板上,向北一平躺着两腿挂在椅子腿,把手机凑到眼前。
——他的版权卖出去了。
版权费不算太高,但对于他来说已经很可观,足够……足够什么呢?
向北一看着头顶天花板的裂纹,听着四面八方传进来的嘈杂声,这个问题在他脑海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地板微凉,街坊嘈杂依旧,时钟的指针指到九点,一切都循着轨迹自然发生,于是漂浮的问号也融成小巧的圆。
——没什么可足够的,什么事情一旦晚了也就没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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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过了整个白天,向北一在晚上七点半的时候醒了过来。
夜幕已经降临,只是被霓虹烛火撕得破碎,其中一片躲在向北一的房间里,陪他静默。
向北一坐在床边,双脚自然垂落踩在地上。看上去就像是准备下床的人却忘了下一个步骤,所以呆滞在原地。
但如果此刻灯光通明,就会发现他脚趾在不断地蜷缩再松开,放在身侧的双手正死死地拽着身下的床单,眼尾透着红晕,双唇被他咬得快要溢血,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时间就这么过了很久,久到夜都开始打了瞌睡,他才终于有了下一个动作。
他紧握着双拳站起身,没有开灯,就那么在黑暗中狼狈地走进了浴室。
自当年从医院醒来,身后的空虚和酥麻瘙痒就成了他睡醒时无法控制的东西,同时也让他失去了脑神经的控制权,每当这时候,那模糊不清令人作恶的画面便总是在他眼前自动播放。
不一定每次醒来都这样,但无规律的时不时就会如此,难耐程度也不尽相同。
冷水兜头淋下,向北一仰起头,脸上的温热分不清是水还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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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洺的电话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半打过来的。
“喂?你听没听到阿?再不说话我报120了!”
向北一半闭着眼,睡下不到五小时让他精神有些恍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心情也并不美妙:“嗯。”
李洺那边叹了口气声调再次扬起:“哎哟我真服了,我问你打没打电话去问!你嗯个什么锤子?”
在李洺的话里挑拣出有用的部分,向北一回他:“还没打。”
李洺:“大哥,那房子肯定很多人抢着租呢!晚了就赶不上趟了懂不懂?”
“又不是坐车,哪来的赶趟。”
“我懒得和你贫。”李洺:“你赶紧的打电话问问,我这刚好来了个四轮的,人那房子还在的话我给你顺过去看看。”
李洺说完就挂了电话,向北一在床上眯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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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李铭的话来说,他挺幸运,约到了看房的时间,下午五点。
“啧,今天怎么净赶上红灯了!”李洺一脚刹车堪堪停在停车线内。
车子是李洺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吉普,向北一被这一记刹车带得往滑出去一截,他回正身子,但视线擦过隔壁车道的一辆rolls-royce-phanto时,停留了许久,至于具体原由,他说不上来。
“看什么呢?”李洺转过脸突然问,嗓门莫名彪得很大。
向北一收回视线,揉了揉耳朵,无语道:“也许你说话小声一点就脱单了。”
他对李洺的问题置若罔闻,李洺也没让他的吐槽进入耳朵。
最后红灯还有十秒,李洺瞥了一眼向北一,目光穿过副驾的窗,停顿两秒后回正头,不甚在意地说:
“哟,这不是前段时间有天晚上停咱们小区门口那车嘛?幻影呢,有钱人。”
旧城区里,有钱人不少,但大都是恋旧不愿搬走的老人,儿女就经常回来探望,所以一些豪车在那老街古巷里不算罕见。
这辆幻影向北一在楼下就见过几次,但奇怪的是,他并没听说过楼里谁家孩子开幻影。
“你这唇怎么的了?被谁啃了还是咋的
', ' ')('?”李洺突然盯着他问。
向北一的思绪被打乱,接着全当没听见。
他这情况李洺见过不少次,向北一解释过的,即使解释的内容很虚,所以现在还非得问一句就是纯属嘴欠了。
“想亲嘴也不带自己这么玩的阿,约个崽泡个妞不行嘛?”
“……”向北一:“嘴巴不要可以捐掉。”
时不时的这么贫着,没察觉时间的流逝,就到了目的地。
看房时,李洺没有跟上去,说是免得那对老夫妇因为他而败坏眼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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