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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明雪皮肤烂到像个活死人,没人敢来这里,也没人想来这里,只有芳官在一旁伺候着。然而明雪高烧不曾退,人一直处在半清醒半昏迷间。
这夜,有三个人推门而入,气势汹汹,其中两个人抬着架子。
屋子大开,猛地灌了大风进来,明雪咳了声嗽,抬眼望向不速之客,“你们是谁,想干嘛。”
三人是捂着鼻子进来了,见了明雪斑孔赤红的脸,呕了一下,“这是什么玩意儿,比鬼还可怕。”
另一人忍不住出去吐了,半晌站在门口,“你们赶紧把这鬼东西抬走,不要让他污染了太子的眼。”
“什么?你们说什么?抬什么?”明雪抓着被子小心问。
只见两个大汉朝他走来,啐了一口水,“抬你,上面说了,你得了梅病会传染别人,所以要把你扔出去。”
“我没有得这个病,不要碰我。”说话间,明雪已经被人捆起拉了,“上面是谁?是谁要扔我出去,你们放开我,我要去见太子,我要去见太子。”
“不要喊了,喊破喉咙都没用,就是太子下令要扔你出去的。”
是管家给他们下的命令,但是如果管家没有得到太子的同意,怎么会叫他们把人扔出去呢。所以,他们自然认为下令者就是太子了。
“我不相信,不可能,太子怎么会把我扔出去,不可能。”明雪失魂落魄地大喊:“芳官,芳官,去叫太子来,去叫太子来。”
“吵死了。”
“堵住他嘴巴。”
芳官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静静地观察外面发生的事,只见明雪被堵住了嘴巴,身体也被绑在架子上,就这样趁着夜幕消失在了小院子里。
大雪茫茫,寒风不要命地呼啸,蜷起漫天飞雪,白茫雪地上,没有一个行人,马路早已被后雪覆盖,分不清哪里是路,只得凭借着经验摸索前方的路。
少年玉体横陈与雪地合为一体,地作床,雪作被。幸而求生本能让他将头从雪里钻出,而能够呼吸到那寒冷的空气。
只是雪被渗透水,钻进他溃烂的皮肤,让他感觉又寒又浸骨的舒服,终究是凡人之躯,耐不住冬日的寒。雪花飘在鼻孔上,被徐徐热气染化。
少年鼻子吸了水,打了个喷嚏,震散了身上的雪,也将他从寒冰深渊中拉醒。白茫一片,眼睛犹如被洗白,让人头脑发昏。
醒来时,五感像通了电般,急速激醒。寒冷的感觉更加明显,少年脑子越发清醒,骤然发现自己躺在雪地里,一个激灵抬起身来。
与此同时,一阵强风刮过,把这个弱不禁风地少年吹倒了。他被扔出来后,昏迷了两天,在雪里上大难不死,但精力已经掏空。
被风一吹,人就起不来了,挣扎了几下,才能爬起来。抬眼观察四周,只见白茫一片,天与地恍若连在一起,让他产生自己已经死了的错觉。
若不是太冷,他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拼劲最后的力气往前爬去,然而他也不知方向,只得漫无目的地挣扎。
一身单薄白衣无法抵抗严寒,加上好几日未曾进食,人最终晕倒了。少年的清醒与昏倒并没有改变什么,风还是一样的刮,雪还是一样的飘。
万籁俱寂,越发衬得风声空灵。
然而昏迷的少年却没有看见,当雪花落在他皮肤上时,那肌肤竟然愈合了,新雪般的肌肤比原来的还要光泽透白。
许久,雪花将少年包裹在里,像一层雪白的被子,透出来的雪水慢慢浸入少年肌肤里,为他洗涤体内的污浊,少年舒服地轻哼了声,遂后睡得越发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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