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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声音渐渐消下去的时候，明雪道：“太子殿下，我们换个地方聊。”尽量给青璃拖延逃跑的时间。
沈曜溟不想别人知道他中媚术的事，于是捞过明雪的腰，一跃上马，飞奔至东宫。沈曜溟很少住东宫，去的时候，里面也没什么人。
来至大殿，他将明雪扔下来，“本殿给你半炷香的时间。”
明雪爬了起来，拍拍身上没有的尘土，笑道：“殿下把手伸过来。”
沈曜溟抬头见就两个黑窟窿，别过脸，“先把你的眼睛挡了。”
明雪拿出了眼纱，挡住了眼睛，“其实不必怕的，待会解了你的媚毒，一切都好了。”
“如何解？”
“都叫你把手伸过来了，伸过来，我就给你解。”
沈曜溟握紧拳头，抬起来，咬牙道：“劝你别耍花招！”
明雪笑道：“不会！”
话音一落，便狠狠一口咬在沈曜溟的手腕上，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恨不得把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出来。
沈曜溟吃痛，一把推开了他，“疯子！”
当即，明雪滚在了地上，牙齿还沾着血，笑道：“媚毒解好了，殿下感觉如何？还爱我吗？现在是不是很厌恶我，恨不得我死。”
沈曜溟只感觉少年说的话，像把刀子一样一条条地割他的心。然后摘下来，毫不留情踩在地上，践踏。
媚毒根本没有消，而且越来越严重，好像都融进他的血肉中了。
沈曜溟抽出剑，比在少年胸口上，垂眸道：“你敢骗本殿，本殿杀了你。”
方才男人推明雪是时候，太过用力，明雪觉得内脏都位移了。他身体本来就虚弱，现在竟然爬不起来了，只得躺在地上，“解媚毒的办法就是咬你一口，你不信可以去问国师，他可是也被我咬过的喔。”
闻言，沈曜溟沉思了下，他记得当初送明雪进宫的时候，国师手上的虎口上确实有个牙齿印，问他原因的时候，他说：被小猫咪咬了。
但是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贱人竟然乱对别人使用媚术，贱人。
自己一个人还不够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沈曜溟眼睛都变红了。他果然中媚毒太深了。
“你这个贱人！真是该死！”
明雪见他神色变得越发冷，语气像是淬了刀子，心知他那可怜的占有欲又开始发作了，忍不住道：“太子殿下你是不是感觉你还爱着我？而且爱得更深了！但是你没爱过我，你只是在利用我。你利用我的幻术帮你御敌；利用我的血救你的心上人；利用我杀你爹！现在你爹终于死了，你终于坐拥皇位了。我已经没用了，所以你可以杀我了。”
明雪越说越气愤，竟是站起来了，胸口顶着男人的剑，“你下毒陷害皇上，然后嫁祸于我，你别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我不知道。我心里清楚得很！”
德胜帝每日的吃食都放有慢性毒药，就连晚上睡觉点的像都是催情香。今晚德胜帝精尽人亡完全是喝了一碗鹿茸汤，那碗汤还是太子送过来的呢！
“怎么？无话可说了？敢作敢当啊！”明雪一步步逼近银剑，脸色狰狞，“你杀了我啊！你就差杀了我了。杀了我然后给你的曲悠扬双宿双飞。”
“别以为本殿不敢！”沈曜溟声音变得很平静，看不出一点犹豫。。
“…敢呀，我当然信你；但是你放我走，我就帮你接毒。”
“你以为本殿还会信你的话吗？”沈曜溟语气低沉了几分，“只有杀了你，毒才解！”
说罢，他手腕用力一推，一刀捅在明雪胸口上。
明雪露出了一个妖冶的微笑，鲜血从嘴角溢出，“哈哈，剜我眼，送我当娈宠，杀死我，这些你都做到了。唯一做不到就是：相信我。”
明雪往前在走一步，剑插得更深，他却笑得更浓了，“我没有对你用过媚术，我对你用的是心。可我的心被你碾碎了。”
“对了，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真名叫‘小九’。我不叫如玉，也不叫明雪，我叫小九。每次听到你取的那两个名字，都让我觉得恶心。”
正此时，门外有一个士兵来报，“太子殿下，方才逃跑的那个娈宠抓回来了，如何处置？”
沈曜的神情是一种古井无波的平静，他的眼底却闪烁着一团暗红色的火焰，“杀了。”
“……你竟然言而无信，刚才你答应我放他的。”少年发出的每一个气音都像是撕扯着声带的血肉钻出嘴唇的。
沈曜溟勾唇道：“本殿没答应过。”
“溟哥原来你在这，让悠扬好找。”曲悠扬捂着鼻子从外面进来，见到明雪那一刻，他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随即，他变成了一张张关怀的脸，急声道：“小雪，小雪，你怎么了，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溟哥小雪怎么了？”
“青璃……”青璃发出的最后一个气音被曲悠扬的声音盖过了，明雪连声音都听不到。
少年仰头望着外面，只可惜他看不见，最后觉得视线模
', ' ')('糊起来，甚至变混黄了，脑子如同浆糊。
许久，少年抬头，“曲悠扬，你觉得我的血真的那么好喝？是要付出代价的，哈哈……”少年的声音几乎不像人声，他的舌头被牙齿无法控制的颤栗咬的鲜血直流，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和伤痛。
曲悠扬听了脸色变白，颤巍巍扑在沈曜溟身上，柔声喊：“溟哥…”
“悠扬莫要担心，他只不过是吓你的。若是出了什么事，不是还有妙回春？他的话不用往心里去。”
是的，还有妙回春，曲悠扬终于松了口气，以胜利者的表情看着地上苟延残喘的明雪。
“溟哥悠扬头有点疼。”
“我们走吧，这里血气太重刺激你了。”
“溟哥你的媚毒解了吗？”
“……解了。”
二人双双离去后，明雪挣扎着最后一口气爬到门口，他望着青璃的尸体，苦笑道：“若有来世，我必定为你们报仇。”
少年凝眼变得昏暗起来，凝眼关上那一刻，他看到了带着海棠玉坠的青年，那是从雪地里把他救出来的青年，他原来长这样啊。
“南景王……”少年终于见到了，他的恩人长得温柔儒雅，是他想象中的样子。
少年鼻尖那点微弱的气息终于消散了，不会再有一丝气流钻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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