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度啊,撒手吧,听话。”
有人唤她,她不理,手固执的抓紧,嘴里念,“不要这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以后……我那些把戏耍给谁看?韩爷爷……”
手被人硬生生掰开,国度被人抱在怀里,“别这样,你别这样……”
是韩笑愚,哪怕被他这样紧紧的抱着,国度心里清楚,他心里,一定恨死自己。恨她,是对的,连她自己都恨死自己。
婚事没有人再提起,家里有老人去世,再提这个有些忌讳。
公司,国度真的不想再去,递了辞职信,搬回家里,妈妈也没有过多的责怪她。一个人在家里呆了数天,韩笑愚没有找她,她也没有主动打电话过去。
静下心来想,自己到底还是中了人家的计,情绪失控,任性妄为,还不小心搭上了韩爷爷。到底,不是人家的对手。
夜里,很晚了,国度靠在窗子边看书,电话震动,接起,是韩笑愚,似乎是喝了酒,一声一声的喊她名字,说,“国度,你回来吧,我想见你。”
毫不犹豫,国度换了衣服去找他。找遍所有的房子,他在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那个家里。躺在沙发上,吐了一地。
费了好大力气,国度把他背到床上,也不是醉的不省人事,还有些神智,折腾了一会儿,歪着头,看她,眼角星光闪动,有什么落下来,气若游丝,“国度……国度是你吗?国度……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
也许,能。也许,不可以。心里有了芥蒂,要怎么长久、平静如初的相处下去?国度跪在床边,泣不成声。这几天,哭的太多了,都没什么力气。
早上醒来,她躺在床中央,陷在被子里,原本的乱室,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走到厨房,他在烤面包,看见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神态自然,“等下就好了,冰箱里有牛奶,你爱喝的那种,自己去倒吧。”
餐桌上面包被国度掰的不成样子,却一口没吃,“我们……”
他马上接话,有点过激,“我们结婚!爷爷的事过去,我们再结婚。”
“我……辞职了。”她坐好,手放在膝盖上,低下头。
“你不想上班就呆在家里,不工作我也可以养你。你想工作喜欢画画我给你开工作室,总之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都可以给你。”
两只手放在桌子下面狠狠掐自己,鼻子很酸,她抬眼笑,“我……好,我呆在家里。”
晚上见他还在书房工作,国度倒了杯牛奶给他,看着他喝完才回房间。想起戒指忘在卫生间进去找,一开门他蹲在马桶边呕吐,脸色苍白。
国度摸起戒指,攥住,“你……”
他慌忙起身,没站稳,扶住墙壁,“我吃坏肚子。没事。”
“哦,那你早点休息吧。”
“好。”
躺在床上她努力回想,晚上他们一起吃的意大利面,他吃坏肚子,自己怎么会没事?
【18】——3
阿布被调职到成都分公司,临走前请国度吃饭,总觉她是哪里不对劲儿,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国度趴在桌子上,“我觉得,自己到了一种极限。好害怕,却放不下。这条路,好辛苦。”
大概也了解一些国度的事,朋友间什么都可以参与分享,唯有感情事,最插不上嘴,这是各人的感受,要,或者不要,都必须让她一个人做决定。
分别时,阿布说,“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没地方可去,就来找我,我在成都等你。”
国度与她挥手道别,一个人在动物园一直走到天黑。给Don打电话,他说要回西班牙,同样邀请她有机会去玩。
为什么,别人都有地方去,她却无路可退?
他越来越忙,她却越来越闲。他在书房忙,她在客厅闲得无聊,拉二胡,曲子悲鸣,一下想起很多事情。
他站在门口,邹眉,“别拉了。”
“哦。”似乎是哪里不对,她问,“怎么了?”
坐在她身边深深叹气,“没什么,工地的工人被砸伤了,因为赔偿的事情闹了点纠纷。大哥非要让我处理。”
“怎么?公司不想赔?”在公司呆久了她能猜到几分。
揉太阳穴,他闭目靠在沙发上,“是他个人原因,如果每个人都这样公司就倒闭了,可是……也怪不容易的。”
“干这行还能有天良,不容易。”
他睁开眼,看她,“恩?什么意思?”
“还记得那位教我拉二胡的爷爷吗?他是被砸死的吧?”看到二胡,国度不得不提,她是憋不住话的人,“背后大老板就是你大哥,对吧?为了隐瞒媒体才说是病死的,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这样轻视别人的生命,真挺过分的。”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弱肉强食,你不残忍,就得任人宰割,你应该是明白的。”
“明白。但至少,赔一点吧。就当是行善。再不然,当我借你的,以后还你。”
“好。”
看他的背影,瘦了很多。黑色的衬衫,显得背骨更瘦。孤形吊影的,让人看着心疼。
听他说叶书玟跳槽到他们公司国度不惊讶,不奇怪,不想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敌人不依不饶,她退避三舍,再无心恋战。没有任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