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亨这几年颇有作为,首要表现就是定鼎宫中发生的事情,哪怕是打碎了一个瓷碗,也不许伺候的人向他人提起。
而萧雨也是个警惕的,若不是她自小就害怕祖父,不敢对他隐瞒,也不会和他说了皇帝想要夺印之事。就连萧太后,也是从萧弥坚的口中才知道自己的凤印差点不保。
至于萧家二房的何氏,还有三房的高远公主,多多少少知晓萧太后不高兴的原因。
其中,萧景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秦愫。
而萧霄今日一早,不过叮嘱了何氏两件事情:一、今日进宫不能惹的萧太后不高兴;二、让她提醒女儿萧雨不要做出对萧家不利和影响大局的事情。
何氏一心想着找机会提点女儿几句,连看也不愿意多看一眼,就坐在她右边的秦愫和玉宝音。
儿媳田少艾因着身怀有孕,并没有来参加此次的接风宴。
若不是非来不行,何氏也不愿意来这里,见她一点儿都不想看见的那些人。
何氏的腰板挺的笔直是有原因的,前日她请动了长安城最有名的妇科圣手,给田少艾请平安脉。
说的是请平安脉,其实最主要的是想知道田少艾肚中的孩儿是男还是女。
那圣手前前后后号了四次脉,这才肯定地说,一定会是个带种的。
何氏第一时间告知了萧霄,萧霄又告知了萧弥坚,大家都很高兴。
可何氏是最高兴的那个。
她满心想着,总有一天,她会攒足了足够的资本笑话高远公主,乃至萧太后的。
儿媳怀了她的孙子,若是女儿也能给力……
她想和二女萧雨说的,可不是什么莫要影响萧家的大局。
她想说的是不管用什么办法,赶紧搞定了皇帝。
在何氏的心里,没有哪个男人能经得住缠女。她女儿萧雨就是胆子太小了。
萧雨可不比皇宫里的其他美人,她是皇帝的正经表妹,就是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皇帝不看僧面看佛面,又能将她怎样呢!
何氏使了银子,让相熟的宫女给萧雨递了句话,便一个人悄悄地出了大殿,又悄悄地往后宫而去。
母女两个相约,说些体己的话,就算是被人瞧见了,又能怎样!
那萧太后欠她们母女的可不止宫墙两隔的思念之苦,还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呢。
何氏活了半辈子还不能了解,人光条条地来到这个世上,可是身无一物。是以,旁人给予的要感恩,旁人不给的也不要计较,谁也不欠她什么。
不过是她自己在想当然而已。
这一点,玉宝音就比何氏想的通透。
玉宝音可不是何氏,心里头清楚自己的劣势,皇帝比她高了一大头,她想找他办事,就是有求于他。
玉宝音本来是想让萧般若将赫连上引荐给皇帝,可这几天萧般若不知怎么了,根本见不到他的人影,只好借着接风宴自己出马。
她昨日去她舅舅府上跟赫连上说了,她让他不要着急,凡事有她。
赫连上的表情怪怪的,一定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才那样。
可那有什么呢,若是旁的什么人,她才不会为了他操心。
玉宝音今日乖巧的很,不止给萧太后带了一份手抄的佛经作为礼物,给皇帝也带了一份礼,他一定会喜欢的。
这礼该怎么送给皇帝,是个问题。
明着送也行,她给皇帝的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可明着送,就不好提赫连上的事情。
还是暗着来才行。
玉宝音的心里还存有芥蒂,上一次他和皇帝私自见面惹出的事情,她娘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可她看的出来她娘不高兴。
她不敢和她娘明说,何氏才离开不久,她就嚷嚷着肚子涨的疼,尿遁了。
她在大殿外观察了许久,也找不到好机会接近宝座上的皇帝。
玉宝音想,自己今日总不能白来一趟,瞧着在大殿中来回穿梭的太监,倒是想出了办法。
只是挺冒险的。
有舍才能有得,这是她幼时就明白的道理,她想要达成的目的,值得她冒一把险。
玉宝音对着一个将出大殿的小太监勾了勾手,而后径直去了大殿左侧的偏殿里。
这一会儿,不管是太监还是宫女,要么在大殿中伺候着,要么就在殿外候着,偏殿里倒是空无一人,这正合了她的意。
那小太监认得玉宝音,只当她要吩咐什么事情,一点儿也没有防备就跟着进了偏殿里。
玉宝音将偏殿的门一关,道:“把衣服脱了。”
那小太监惊讶坏了,挤出一个干笑道:“宝音公主,别拿小的开涮行不行?”
玉宝音嫌他磨叽,又道:“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替你脱?”
那小太监才张大了嘴,看出他意图的玉宝音歪着头笑:“你要是出声喊来了人,我就告诉别人你要害我。到时候你要是活不成,做了冤死鬼可不要来找我。”
她已经很温柔了好吗!本来她一棒将他敲昏最省事,可她是讲道理的,随随便便就动手,不符合她的个性。
玉宝音继续利|诱道:“我并不打算害你,不过是想借你衣服一用,你只要躲得好好的别让旁人发现,我保证你不会出任何事情……皇上若知道了,说不定还有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