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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来以后,照例约出来和骆宸见了见。
对于萧逸被林政言抓去上课这件事,让嫉妒他们俩单独跑出去浪的骆宸心中得到了稍许的平衡。啧,没事的时候说大家都是兄弟,有事的时候就只有见色忘义。
希望补课老师代表正义消灭你们,滋滋滋滋。骆宸最近的假期左右为难,过得一点都不好受,他不开心,忍不住就想暗戳戳地给他们搞事。
“你这阵子也太宠萧逸了吧。”趁萧逸去排队买饮料,骆宸过来就是一脚,踢翻眼前这波狗粮。
“有吗?”林政言不觉得。
“没有吗?”骆宸对林政言的口是心非永远都无法习以为常,道,“你住到他家里去,又带他出去玩,还给他报班上课……”数不胜数,不胜枚举好么,“上一次你管他管得这么勤是什么时候?——还是他初中爸妈离婚的时候吧。”
“当时离了吗?”骆宸又有点自我怀疑起来,“好像到现在都还没离吧,易姨那时候突然就去了国外,一直也没回来办过手续。”
林政言看他一眼,冷冰冰地问:“你想说什么?”
“只是尽一下好朋友的义务,关心一下你的心理状况。”骆宸不在意他恶劣的态度,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政言,萧逸不适合你,从初中他从你家搬出来的时候,那时候,你就知道了吧。”
“你一直都这么认为,也一直都和他保持着应该有的距离。现在你这么做,是已经找到那个解决问题的方法了吗?”骆宸望着他,叹口气,“如果没有的话,我不希望你们重蹈以前的覆辙。无论你们哪一个,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再像初中那样来一次,你们承受得了吗?我想不出来,到时候该怎样收场。”
沉默半晌,林政言才杠了他一句:“你还有空担心别人的吗?”
没等骆宸感到自己狼心狗肺,针锋相对地回敬过来,林政言就低声道:“我心中有数。”
“看着不像。”骆宸十分直接。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林政言平静地垂下眼,轻声叹息着回答。
“好吧。”骆宸被说服了。这个世上总是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算眼见江河流向,却也谁都无能为力的事情。
既然林政言已经预见到了最差的结果,那他也没有其他话可以多说。
他也不会像劝诫林政言这样,去劝诫萧逸,因为萧逸是不可劝诫的,他是失控世界的不规则变数,疯狂因素,随机分子。随便你怎么说,面对这样的家伙,人们能做的只有守好自己。
已尽人事,且听天命。
萧逸买完饮料,见骆宸拿了奶茶就一个人去玩街机,于是回头问林政言:“你们俩刚刚在聊什么?”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林政言接过他递过来的饮料,垂着眼睑,半真半假地说笑:“他说我最近太宠你了,冷落了他。”
“你不是在跟我交往嘛,宠我不是理所当然的?”萧逸挑眉,不信又不服,“他又不是没有男朋友。”
林政言只是神色淡淡一笑,却不说话。
文艺汇演前,骆宸给他传小纸条,问他是不是又欺负小逸了,但天知地知。
——那是我对你最善良的时候,可你和其他人都觉得我喜怒无常,一点也不爱你。
此时此刻,人们觉得我最宠爱你的时候,却恰恰是因为我不再将你看作恋爱对象了。我将你视为被控制的对象,一心只渴望如何更好地掌控你。
——他是爱你呢?还是不得不爱你呢?你能分得清吗?还是说,就向这无聊的世间妥协,就向这人类的天性投降,反正你再也不必分清呢?
“这就是你所追求的吗?”
这就是我所追求的吗?站在人生的分叉口,他将目光投向不可测知的未来,一次又一次地反复追问自己的内心,回答他的只有永恒无声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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