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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爱情,十有九悲,
听闻过往,十忆九伤。
听闻后来……
盛纶爵,始终一人。
盛氏的少主盛纶爵丢了一样东西,他在疯狂的寻找。
他不知道这样东西是何时弄丢的,只是现在突然想起,却再也找不到了。后来,他意识到,他丢的那样东西,叫做“心”,而他找不到的,是一个人,那个人叫邵子羽,是盛纶爵最爱的人。
最爱吗?其实一直都是,只不过他发现的太晚而已。
盛纶爵孤独地趴在邵子羽生前经常休息的冰冷地面,地面上有一些水,那是他的泪痕。在邵子羽走后的日子,盛纶爵就是这样,一日一日,痛彻心扉。他经常喝得酩酊大醉,朦朦胧胧地拼凑着某些记忆的碎片。
“死了?”盛纶爵面无表情的询问,云淡风轻。
“是,少主。受了三天的刑,熬不住了。”跪着的家奴依着规矩回答着,想起刑房的惨烈,伏低着的头面带不忍。
邵子羽,原是他同期奴营的第一名,他对少主的忠心,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不可能背叛的,他相信文件的事,不是邵子羽泄露出去的。
他其实很想为这个忠心耿耿的人求情,可他知道,一旦他张嘴,便会被视作同党,连累家人。更何况他不过是个奴隶,没有任何说话发言的权利。他一个人相信,没有任何作用。重要的是少主,不信任邵子羽,最终,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扔了吧!”
“是。”
“等等,吩咐奴营管事,除了奴籍,此人此魂,与盛家再无关系,别污了我盛氏的名声。”盛纶爵无情地说着。
盛家家奴?我的私奴?呵呵,凭你也配。
邵子羽如愿脱了奴籍,是在他死后的第一天。
他曾经梦想着脱离这个桎梏着他的身份,甚至幻想着,如果没了这个身份,他是不是就可以大胆地说“爱。”
脱奴籍,这是邵子羽在无数个难眠的夜里经常想的场景。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愿望,在他死后成了现实。
他应该不会高兴的吧。曾经最爱的人不是想给他自由,让他做一个自由自在的魂,而是想让他永远的远离他身边,他厌恶他,恐污了他的眼。
可即便是这样,邵子羽一生都愿意为盛纶爵而活,生为他生,死为他死。
他后悔过吗?没有吧,大概……也不敢再爱了。
真相曝露在邵子羽死后的第二年。
原来,放在桌子上面的商业文件不是邵子羽偷看泄露出去的,他没有背叛,也没有恨;
原来,当初他在盛家奴营见到的小天使,不是邵子喻,而是邵子羽;
原来,他一直保存着的那张时常拿来翻看的相片上的小男孩儿,也是邵子羽。
是邵子喻偷了自己留给邵子羽的信物,是他骗了他。
原来,他一直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他身边的自己回头。
而自己呢?是回过了头,除了厌恶,除了惩戒,除了折磨,自己什么都没有给过他,他没有遵守诺言。
后来啊,盛纶爵找到了邵子羽。
他感谢那个家奴,没有随随便便地就把他的子羽丢弃,反而给他立了个墓碑。盛纶爵想把子羽的骨灰带到身边,可他不敢打扰他的子羽。
邵子羽睡着了,用另外一种方式。
盛纶爵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几捧埋葬着邵子羽的尘土,轻轻地装进一个精致的小袋子里,戴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就像之前的邵子羽一直陪着他一样。因为土里,有他的气息。
盛纶爵经常站在邵子羽的墓碑前,手里紧攥着那个放在胸口的小袋子,他想起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是多么的天真。
盛纶爵爱上了创作,开始沉浸在音乐里。他作了好多首歌曲,里面都有同一个名字,那便是邵子羽。
“子羽,你我没有忘记,我把你整理好,放进了这些情歌里。”
唏嘘往事让他对邵子羽更是思念!
可再思念又有什么用呢?阴阳相隔,邵子羽再也不会站在他面前。
清风吹过,盛纶爵在墓碑前弹奏了一曲又一曲,既然你葬在这里,我也就守在这里好了!
直到……死去。
后来啊,盛纶爵经常想。他很后悔,也很遗憾,他错付了他的深情,害死了他的爱人。
所以……
暮春的三月,一缕名为遗憾的阳光如约照进了世界,也照在了那墓碑旁边的尸体。
四月间,天气寒冷晴朗,今日的钟,不寻常地敲了十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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