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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风落,任而东西。
邵子羽随着这突如其来的一阵风飘散,眼里心里,皆是盛纶爵,尽是不舍。
这一刻,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的灵魂出离了躯体,短暂休憩,就要开始了新一段的旅程了吗?
他还没有在他身边呆太久,这就要离开了吗?
“加官进爵”的窒息感再次袭来,他不想走。
不是不向往自由,不是不想要解脱,更不是害怕前面的归处,只是自由、解脱、归处,无论哪一个,都没有那个让他心安的名字。
盛纶爵。
原想着这样也不错,成为一个魂灵。至少这样无论他走到那里,他都可以跟到那里。不被厌弃,他可以静静地守在盛纶爵的窗前,守望着那骄傲的人,守护着他孑然的身影。
只是幸福太短暂,一切,都不可能了。
万物生,一二生三,三生万物,阴阳平衡。
生命之谜,此之彼,它之始。
他随着风掠过一个又一个地方,很熟悉。
他看到两个小小的男孩子手牵着手,粉雕玉琢,煞是可爱。他们在一块儿放风筝、捉鱼,在草坪上光着脚追逐打闹,在河畔边相互枕着睡觉……
那么美好。
邵子羽知道,那两个男孩子,一个叫盛纶爵,另一个,叫邵子羽。
虽然掠过的很快,但是他还是能认得出,那是他们的初识,很美好。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他又看到一个戴着项圈的男人**着身子,跪伏在另一个男人的脚下,卑微的祈求,耷落在地上的鞭子沾染了斑驳血迹,他在求他,求他相信他,可是,没有人信。
更加无情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砸落了下来,他最后蜷缩着身子,像一只受伤了穿山甲一样,紧紧地团着,团着……他想要抱紧自己。
可他没有坚硬的鳞甲,只有斑驳的**,像一副画,被孩子画花。
邵子羽知道,那个蜷缩在地上的卑微男人,就是他自己,而那个执鞭的上位者,正是他一直爱着的主人,也是他心心念念的名字。
盛纶爵。
虽然掠过的很快,但是他还是能认得出,因为当时,太痛了。
身、心。
现在也是,原来离了躯体的灵魂,也会心痛吗?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风过无痕,一个酒醉的男人在疯狂的找寻着什么,雨下的那么大,他踉踉跄跄,在雨里哭泣,那是撕心裂肺的声音。
邵子玉知道的,这个男人一定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为什么知道?
因为,他也这样哭过。
因为,他也曾失去过。
只是风太快,他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是觉得衣服和背影,很是熟悉,可他不敢确定。
那是不可能的。
最后的最后,他被风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像是命中注定。
那里很荒凉,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墓碑,没有名字,孤孤单单,就如同他一样。即便如此,邵子羽也有一些羡慕,想必自己死后,连这样一所住处都没有吧。
有人惦记,是福。
他,无福。
风停了。
恰好,停在了这个墓碑的旁边。
邵子羽小心地走过去,他轻轻地触碰着墓碑,感受这里面像他一样孤独的灵魂,依旧是虚无缥缈的质感,他呆呆地看着这个矮小的墓碑,出了神。
离开后,邵子羽用了于他而言漫长的时光去怀念那个叫做盛纶爵的男人,在回忆里温习,他给的甜蜜,他给的难过。那悠悠拂面而过的风,掀起的哀伤,在朦胧的泪眼中荡漾。
兰因絮果。
他想得出神,脸上有凉意飘过,原来灵魂,也会哭泣吗?
“子羽,我来了,我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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