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就一个小感冒,我挺得住。”她的嗓音低低哑哑的。
“你是希望明天我给你请一天假吗?还是希望你把我传染后,我们俩一起请假?”
“……”
她拿起药乖乖吃下去,余生满意地点头,起身把熬好的姜汤端出来。
为什么每次两人僵持,最后妥协的都是她!
偏偏他每次找的理由,她都反驳不回去。
白依然哀怨地盯着他走过来,把姜汤放到她面前,顺便坐到了她旁边。
“喝了。”他用命令的口吻说。
“……太难闻了。”白依然捏着鼻子,眉心蹙在一起,这简直是她闻过最难闻的东西。
“很管用的,我小时候生病全靠它。”他软下声,开始好言好语地哄着,“听话,好不好?”
“……”别人都是吃软不吃硬,就她是软硬兼吃。
每次他多说两句,她就没办法拒绝。
余生试了一下温度,还算可以,就递给她,目光直直地盯着她,有一种她不喝完不罢休的架势。
白依然捏着鼻子,喝了一小口后,一狠心将整碗灌了下去。
小脸皱成了一个苦包子,痛苦地连眼泪都挤出来了两滴。
眼里漫过笑意,他低眉抿了抿嘴角,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一块糖,剥开纸递给她。
白依然充满感激地看他一眼,赶紧扔到嘴里,连着抿了几下,才后知后觉地皱起眉,欲哭无泪,“怎么是薄荷味的?”
“这是喉糖,再不吃些,你的嗓子都要说不出话了。”
双唇一扁,她咧着嘴模样快哭了,凶狠地盯着他指控道,“你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他有些无奈又好笑地看着她,嘴角漾着深深的笑意。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在他面前越来越放得开,心中的防线撤下,她仿佛又回到了曾经被千娇万宠地时候那般自由自在。
“现在不能吃太甜的,等你好了想吃多少都行。”他试图捋顺她炸毛的头发,“喉糖也很好吃的,你仔细品品。”
“……”她缩着唇,双眸闪着晶莹的光,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好吧……
味道还算能接受。
结果第二天,在白依然百般拦阻下,余生还是给她请了假在家休息一天。
“我真的好多了。”她顶着细细的鼻音解释。
“好全了再去,你现在的学习情况早起晚睡的,身体这么拖下去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好。”
“可是,我要上课呀。”
余生的动作一停,目光玩味地看向她,“你要是能乖乖听课,现在也用不着我给你补课了。”
“……”
“吃完饭回去好好睡一觉,中午我回来给你做饭,不准叫外卖。”
“你别跑回来这一趟了,我可以自己弄。”
“经验告诉我,你只会糊弄自己。”
“……”
盯着被关上的门半晌,白依然捂着微红的脸颊跑到餐桌旁坐下。
被人管着的感觉,还挺好的。
吃了顿早饭,她又趴回被窝,滚了两圈真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恍惚间,她梦到了许久未曾梦到的哥哥,他问自己过得好不好。
“我过得特别好,以前所有的不开心,好像都是为了现在在积攒运气。”
她靠在哥哥的怀里,笑得灿烂,“哥哥,我好像有了喜欢的人,他是你的朋友,叫余生,可他……会喜欢我吗?”
她的目光忽然变得茫然,“他对我很好很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特别照顾我,可是这样的好到底是什么呢?”
“那你怎么不问问他?”
“我不敢。”她垂下头,“我怕说出来后,这一切都变了。”
白依然迷迷糊糊醒来时,睁眼就看到了余生在面前放大的俊脸,她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余……生?”
她试探着喊了他一声。
“嗯。”收回覆在她额头上的手,他垂眸看着她,嗓音温润低沉,“吵醒你了?”
“没……”她起身看了眼挂钟,已经十二点了吗?
“没经过你允许就进来了。”他坐直了身,歉意地说,“我本来想看看你有没有发烧,看你睡着了,就没敲门。”
“没关系。”她不甚在意地摇头,惺忪的睡眼还有些不对焦。
“我煮了粥,起来喝点?”
她听话地点头,余生起身,她也从床上爬起来。
“感觉好点了吗?我刚刚摸你额头好像有些热。”
“好多了,可能是在被子里捂的。”
余生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我下午请假吧。”
“千万别。”她抿嘴,不赞同地看着他,“我没事的,真的,我感觉现在好多了,而且你下午也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我要是真有事肯定联系你。”
“……行吧。”
余生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退烧药就在药箱里,要是真的发烧了一定得吃药,然后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知道了。”
“吃完后碗就放那,等我回来洗。”
“好了,好了,快走吧,一会儿迟到了。”
把他送走关上门,白依然试着摸了下额头,不热啊。
她现在除了没什么力气感觉还好。
吃完饭她还是把碗刷干净放回橱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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