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扭头看向门口的两个人。
“王爷,我家小姐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又晕过去了,求求王爷,给我家小姐找个大夫吧!”
君如甯:“……”
盲猜这朵白莲花应该是听见她要把穆霆尧叫过来,所以才故意装晕的吧。
呵,无聊。
君如甯霍地转身,抬头望向男人幽深的黑眸,假意委屈地问:“王爷,您不会怪妾身虐待了陈姑娘吧?”
穆霆尧神色淡然道:“王妃只是按规矩办事,本王怎会怪你?”
君如甯挑眉,这家伙是装的还是真不在乎那朵白莲花?
不行,她要再试探试探。
“王爷,陈姑娘昏迷不醒,要不我们先让陈姑娘留在孤凉寺休养几日,只留两个人下来看着即可,等她身子好些了再将她押回京城,王爷意下如何?”
“她的病只怕留在寺里休养几日也醒不过来,直接带回去,押入地牢后,她很快会醒来的。”
男人如是说。
陈芝茹的身体很明显的颤了一下。
绿儿也瞪大了眼,动了动嘴唇,好几次想说话,但又不敢开口,就有种替主人吃瘪的感觉。
君如甯:“…………”
难怪红衣说这男人公私分明,看来这是真的。
一个字:太狠了!
话虽如此,陈芝茹好歹是为狗男人战死的陈副将的亲妹妹,她不信狗男人一点情面也不给。
君如甯继续试探:“王爷,陈姑娘好歹是陈副将的亲妹妹,您把她押入地牢,就怕陈副将泉下有知,会责怪王爷……”
“无论是谁乱纪违法,在本王面前没有情面可讲。”说话间,穆霆尧重新握住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紧扣,将她带出柴房。
“你的东西有点多,赶紧收拾好,早点出发早点回府休息。”
“王爷,陈姑娘不管了么?”
君如甯一步三回头,只见陈芝茹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过,她的手姿势好像变了,应该是动过了吧。
穆霆尧没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柴房门关闭,陈芝茹马上坐起身,恨得双目通红,“死贱人,走着瞧!”
绿儿一脸忧愁:“小姐,刚刚王爷说了,要将您押入地牢,这可怎么办?”
陈芝茹微微眯起眼,唇角勾着自信的弧度:“等回到京中,你找个机会出去给我抓药,只要找到哥哥以前的旧部下,本小姐就有救了。”
-
从孤凉寺到京城又走了半天路,君如甯几乎全程都在睡。
原本她是靠在马车上睡的,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了男人的怀里,脖子又酸又痛。
她揉着脖子坐直身体,凑到窗边往外面看了眼。
马车正好驶过一间熟悉的酒楼,再往前走一百米就到家百福商号了!
君如甯惊喜地坐回位置上,抬头看向假寐的男人,“王爷,妾身想到家百福买点东西。”
男人没有反应。
君如甯抓住他的手臂,晃了晃,“王爷,妾身想去家百福买东西!”
穆霆尧倏地睁开眼,低头与她对视,“要买什么?”
“吃的……”
“回到府里有吃的。”
君如甯马上撒娇:“王爷,妾身就想吃家百福卖的蜜饯,都七八天没吃了,好怀念蜜饯的味道~”
穆霆尧盯着她青筋凸起的手背,在孤凉寺上吃了那么多天斋食,想必把她馋坏了。
“本王陪你去。”
“不用、”
“那你也不必去了。”
君如甯白了他一眼:“跟屁虫,随便你!”
她马上喊住马夫:“阿大,往边上停一下!”
待马车停稳,君如甯就想跳下去。
穆霆尧挽住她的细腰,将她带了回去,随即自行下了马车。
君如甯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赶着去投胎啊!
正想到这里,突然一只好看的大手伸到了她的面前,“下来。”
君如甯怔了怔,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上。
下了车,君如甯马上甩开了男人的手,往家百福商号走去。
穆霆尧回头对其他人道:“派几个人把陈芝茹送入地牢,其他人先回府,阿大你在此等本王。”
交代完毕,他才跟上去。
君如甯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停了下来,怔怔地看向家百福商号隔壁的有福来商铺,已然烧成了一片废墟。
而此时的家百福商号大门紧闭,门上还被泼了红色的液体,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估计不是鸡血就是狗血。
几个壮汉堵在了家百福门前,手里举着铁锹或锄头,甚至还有扛着菜刀的,不停挥舞喊叫。
“姓江的,快滚出来!”
“快出来!别当缩头乌龟!”
“江威,你小子赶紧滚出来,听见没有!”
看到这一幕,君如甯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提步走近外观的人群。
刚好听见有人问:“那些人在闹什么呢?”
“听说是家百福的老板纵火烧了隔壁有福来的店,有福来的伙计在讨公道呢!”
“真的假的?家百福生意这么火爆,干嘛要烧别人的店?”
“害,谁知道呢……”
君如甯拧着眉,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前段时间她就察觉到有福来商铺有很大的安全隐患,所以就让江威多备了几个救火用的大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