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是翁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程心远也诧异了。
程心远知道现在小说版权贵，但是不知道这么贵。
“刘启明说当初他是15万卖给翡翠城池的。”程心远皱着眉说，“这才几年。”
“哦，那还得夸你家汤奕泽有良心了，毕竟那个谁，就是写考古的那个，他那篇10万就被忽悠卖了，你家汤奕泽可是给了15万巨款呢。”
“别我家我家的，我跟他清白的很。”
“那你头绳呢？”翁驰白了程心远一眼，“换个本吧祖宗，这个真的太贵了，我没那么多钱，再说就算现在找其他投资，不是说找不到，但是这个版权在预算里占比太大了，关键是，不值啊。要是考古的作者，3000万4000万都不亏，因为这种ip你拿到版权以后不是你求人投资是别人上赶着给你送钱，可这本到不了那位置啊。”
“就不能聊便宜点？”程心远试探的问
“我跟你说实话，1000万我都不想出。”翁驰把车停到一家餐厅旁的停车位里，但是却不忙下车，他手指敲着方向盘，沉声说：“再等等，他应该会降价的，你也努点力，是你要拍电影，不是我要拍！”
“要不然我去问问明泽……上次我碰到他，我们闲聊了几句我倒是跟他说我想拍电影的事……”
“……也不是不行，那你直接让他那边找专人去和翡翠城池谈吧。”翁驰一下一下敲着方向盘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他说他虽然有兴趣，”程心远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干燥的上嘴唇，“但是希望和你了解一下情况再决定……”
“我不去。”
1.周六晚上还会有正文一更。
2.本文纯属虚构。
ps一个热知识：2012年泰囧投资成本即是3000万（营销成本也是3000万），票房12亿多。——某度说的，错了不怪我
第78章
78.
颜语下班的时候已经晚上9点半了，不过整个大楼都还是灯火通明，自觉996似乎是大家已经达成的共识，虽然这个共识没有一个是出于个人的真正意愿。颜语本身就不是什么开朗的人，高压的工作环境外加不间断的加班让他本就脆弱的神经像越拉越长的橡皮筋，紧绷而危险，一旦断裂就是锥心的疼。
颜语其实有点想换工作，但是他也只会做设计，除非自己单干，否则换个公司和现在区别也不会太大。
而且就算自己单干也不过是从给别人996变成给自己996。
当然也不是不能轻松一点，少工作就行，可是少工作就等于少赚钱，他的小房子里的投影仪他想换个新的，沙发也旧了，也想换，还有对未来的计划。
在颜语离开自己家庭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偷偷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虽然他在学生时代对这个概念还比较模糊，但是他一直在努力去做。
买房子，车可能暂时还不需要，那就再买个房子？可江州的房价太贵了，短短几年时间翻了好几番，但是如果可以再买一个，拿来收租是再好不过了，养不养宠物呢，其实有点想养的，但是颜语怕自己照顾不好它们，无论是猫也好，狗也好，他每天都在工作，回到家常常是深夜了，它们独自在家，也会寂寞的吧，自己已经很寂寞了，他不想连累宠物和他一起寂寞。
大学时代的时候他还曾偷偷幻想过爱情什么的，还有过一点期待，可是他的想象里却不敢有简策，他也说不上为什么，他可以做那种有关简策的梦，他却不敢想未来有简策的生活，好或不好，幸福或不幸福，他都没有想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未来的设想里是另一个人，没有具体的指代，但是要对他好，要喜欢他，要关心他，要了解他所有缺点后还愿意拥抱他。
工作之后，他就再没想过了，他开始意识到以自己这种性格，他可能很难拥有爱情，他无趣，胆小，懦弱，不善交际，他有时候会想起《围城》里赵辛楣评价方鸿渐的那句话：你不讨厌，但全无用处。
但他比方鸿渐还要差上很多，至少方鸿渐皮囊不错嘴巴也算伶俐，而自己可能只符合后半段话，全无用处吧。
所以他至少得努力工作，他要多赚钱，然后做好一个人过完一生的准备。
程心远有一阵和他说可以求求翁驰，他说翁驰投资眼光毒辣的很，这几年自己跟着他投，很是赚了几笔。
能赚钱，颜语当然心动，可是叫他去找翁驰说，他是不敢的。
他总觉得朋友就是朋友，恋人就是恋人，朋友和恋人最好都不要掺入利益的关系。
当然这种想法是不现实的，而且也是十分呆板的，尤其是到了恋人这个程度的话，很多东西本就是你融于我而我融于你，尤其是在中国的人情社会。
而且颜语也不会有恋人。
那么就先从朋友开始，颜语很珍惜程心远和翁驰他们几个的友谊，他们应该算是自己的朋友吧，虽然他们身处完全不同的世界，是网络把他们聚在一起，但是他们对自己真的很好。
所以颜语不可能开这个口，就当是偏执吧。
出了大楼，翁驰在停车场等他，他说这次地方约的隐蔽，怕颜语不好找。
这是从凉溪回来后他俩第一次见面，虽然只有几天，但却像过了几年。
颜语坐进了副驾驶，车子里暖烘烘的，翁驰提醒他把安全带系好，然后就发动车子开往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