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卢推丞听的专注,连声附和道,严承庆买凶杀外甥女这案子今天早上才递到自己手里,到现在不过两三个时辰,过来说话要求严办的,已经三四拨了,这宁远侯也太不得人心了些!
“还请大长公主和侯爷放心,在下必依律严办,绝不姑息此等狼心狗肺之徒!”这种一边倒说项的案子也没什么好难为犹豫的,卢推丞干脆的满口应承道,戴管事满意的哈哈笑着站起来,从袖筒里顺了张银票子塞到卢推丞手心里笑道:“卢推丞也忙,想请你喝杯水酒,就怕你真没这个空儿,我就不烦扰了,这就算一桌席面,权当我请过卢推丞了。”
卢推丞半推半就收了银票子,将戴管事直送到院门口,背着手晃回上房,拿过严承庆买凶的案子,斟酌片刻,提笔下了判词
案子连判词往刑部等各处顺顺当当走了一圈,就发而布之:严承庆阖家发边五千里,遇赦不赦,宁远侯严承志丧心病狂,夺回封爵,脊杖五十,令回乡闭门读书,着地方官严加看管。
李恬出神的看着抄录的判词,宁远侯府就这么一下子没了,外婆若知道会怎么想?这份判决重的出奇,是谁在中间使了手脚?好狠的手!
“那边哭成一片了,好多人求到熊嬷嬷那里,想过来侍候你,都是这京城土生土长的,说回乡,哪还有乡可回?”悦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李恬身后,突兀的感慨道,李恬慢慢折起判词,掀帘出来站到廊下,璎珞忙取了斗篷给她披上,悦娘跟出来,背着手站在李恬身边。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飘飘洒洒漫天飞舞。
这是今年冬月的头一场雪,京城世宦富贵大家的习惯,这雪得一场不落的赏,除了赏雪,还要赏梅,红梅、绿梅、蜡梅各种梅,赏兰花、赏水仙,赏各家暖房里出来的新奇花儿,一场场赏雪赏花会排的一天不空,这是各家展巧思斗富贵的好时候,冬天这三个月,是大把烧钱的三个月。
这自然也是各家展示姑娘相看媳妇的好时候,自这场雪后,林珂和俞瑶芳就极少有空过来看望李恬了,林珂过了年十四,俞瑶芳过了年就十五了,得赶紧抓紧机会多露面,好早点定下一门称心如意的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