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才说出话来:“你这话……这话奇怪,清远是觉得俞大娘子温柔贤良,可范三娘子也不差,你又不是不认识范三娘子,再说,俞大娘子已经定了人家,听你这话意,好象清远跟俞大娘子有什么首尾一般,这话可不能乱说,清远还好,俞大娘子算什么?”
“是你说姜清远有意于瑶瑶,让我问俞家的意思,难道他这有意竟是只要温柔贤良的都行?那岂不是满京城一多半的小娘子都能让他中意了?”李恬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五皇子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他对发怒的李恬一向有些打怵。
“你是个明白人,怎么在这上头犯糊涂了?”五皇子往后挪挪,又往前挪回去:“姜家和姜贵妃一向谨守中庸,自然不愿和姚相公这样的人家结亲,可姜家又不想过于中庸,清远和俞大娘子结亲就是最好的选择,清江侯府尊贵却无势力,结了这样的亲,不至于惊动各方,可俞大娘子和你交好,若是大哥这头好,两家大可多多往来,若是四哥那头好,和俞大娘子还有你交好的,还有林家,林家是东阳郡王府的姻亲,这交好,来往多就是至交,说不往来就是陌路人,这样的亲事当然最合适,如今不得,只好求娶范家娘子,你说这有意还能怎么个有意法?”
李恬听的心里寒冷,瞪着五皇子,半晌才说出话来:“难道这亲事就全是利益和算计么?”
“不能这么说,”五皇子觉得李恬今天简直有些无理取闹:“你得站在清远的立场上想想,清远最想结俞家这门亲,一是因为处处合适,二来,他说他看俞大娘子也最顺眼,又合适又看的最顺眼,这简直是可遇不可求。”五皇子边说边打量着李恬,见她冷着张脸没什么反应,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道:“清远是临川侯世子,担着姜家一族,他自然得处处替临川侯府、替姜家着想,婚姻这样的大事,更不能随意所欲,别说他,但凡有些抱负的,哪个不是这样?就说四哥好了,他不也娶了祝家姑娘?那个,我就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五皇子话一出口就觉出不妥,忙顾左右赶紧想法岔话:“差点忘了,姚姨娘的身世打听出信儿了。”李恬眼皮微垂,压下满肚子的烦闷之气,端起杯子抿着茶,等着听五皇子说姚姨娘的身世。五皇子瞄着她道:“这事倒有几分意思,姚姨娘的父亲姚伟商家出身,科举入仕,中举前娶妻庞氏,生了姚姨娘后没两年就病故了,姚伟续娶了上官的女儿陈氏,姚姨娘九岁那年被送入宫采选,落选后却没回府,也不知道怎么就转了奴籍,进了阿爹当时住的云秋殿侍侯。”
李恬听的诧异,五皇子接着道:“姚伟科举后先做了一任县丞,后转迁知县,在知县任上续娶陈氏,娶陈氏后升迁信阳知府,后从知府任上调任回京,在户部任职,姚姨娘是在姚伟回京后次年进的宫,姚伟任满前一年,至平远仓巡查时聚众饮酒,酒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点着了平远仓,一座粮仓,两座草料库烧的干干净净,姚伟问了斩,妻子发卖为奴,我查了当年的发卖底子,陈氏等人都卖到了岭南以南,卖到那里的人十不存一,只怕早就不在了,一家人除了姚姨娘,就这么家破人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