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跟他提了蒋珊的亲事,徐思海将酒杯举到嘴边,无滋无味的喝了一口,他还没想过成家的事,可他知道他早晚得成个家,徐思海又喝了一口,提起酒壶给自己再倒了满杯,嘴里无滋无味,心里无思无想。娶谁不是娶呢,就是蒋雁回,早晚不得娶个无名无脸的女子回来?蒋雁回已经娶了一个了。徐思海无声的咧了咧嘴,虽说是个牌位,可也是娶了。
她是雁回嫡亲的妹妹,徐思海皱了皱眉,他记不得见没见过她了,可见不见也无所谓,她是雁回的妹妹,这就够了。
自己对不起雁回,更对不起她!徐思海心里一阵绞痛,这一年多,他极力逃避这事,差不多已经逃避的几乎想不起来了,是他的木知木觉和自私自大害了雁回和她,他不知道她和他已经有约在先,徐思海将杯里的酒仰头倒进嘴里,这杯酒真苦!心真痛!
要不是他那愚蠢的赌约,怎么会有后面那一串的事故?她何至于卷入这天下最大的家务乱事?雁回随军出征,他知道他的用意,他不说他也明明白白,就如同明白自己,他自己把自己绑在寿王的大军中,也是在努力要把蒋家拉向寿王,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其实不用管先生那样设机巧劝他,他自请入宁乾,原本就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撕开宁乾府那层掩脸布,也向众人撕开自己和四爷,再试着看看能不能借此将徐家拉向另一面,他除了痛,还有愧疚,他比雁回更愿她安好。
寿王安,晋宁王府安,她才能安。
徐思海又斟了杯酒,莫名的叹了口气,他总要成家,她是雁回的妹妹,他知道雁回最疼爱这个妹妹,他愿意娶她,他更愿意一辈子待她好,待她好到自己的极限,为了雁回,为了她,他甘之若怡,徐思海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点。
一杯酒喝完,再拎起壶,徐思海摇了摇,壶已经空了,徐思海举起壶看了看,张口想叫小厮,话没出口却又咽了回去,酒至此,就这样吧,余后的日子,他要埋起过往,他要她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