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姐儿,明姐儿!你不要这样,你不能上了她的当!四爷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出了城,可没去别的地方,他哪也没去,他就是……去上平安香了,他替你、替孩子上平安香去了!”
“太婆,”祝明艳泪崩如泉涌:“您别哄我了,我自己哄自己,都哄了这一两年了,李恬说的对,生个女儿是我的福气,是大福气,要是生个儿子,说不定我们母子这两条命……不知道能活几天,太婆,我真后悔,当初我怎么没听您的话,我以为……我总以为……”祝明艳搂着周老夫人放声大哭,她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一片赤诚待他,纵有一些不妥,只要她以诚相待,总能以心换心,从新婚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这一颗心再真再诚,也没办法换回另一颗有主的心。
“明姐儿!你就不为自己,也想想孩子,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怎么办?她可怎么活?!”周老夫人又急又怒,水秋娘是她几十年前就熟知的人,她知道她的脾气性格,她来传了这样的话,那李恬必定已经回到了晋宁郡王府,她人都回到自己府里了,四爷哪儿去了?他心里难道半分也没把自己的妻和子?
“来人!”周老夫人转眼间,一下子瞄见被褥下一片血红渗出,满腹盛怒顿时被惊恐取代,急的惊厉而呼,丫头婆子蜂涌而进,祝明艳紧紧揪着周老夫人,喉咙里轻轻‘咯’了一声,身子软软的瘫倒在炕上。
水秋娘回到晋宁郡王府,李恬已经喝了碗安神汤沉沉睡着。水秋娘站在帘子外看了眼只有一把青丝露在外面的李恬,轻手轻脚退出来却没回自己的院子,站在门口出了会儿神,转身又进了屋,到外面暖阁和熊嬷嬷并肩坐在薰炉旁,拿起丝线替熊嬷嬷掂着线道:“建安郡王妃不愧是将门出身,这底子是真好,虽然面色白了些,可精神还算健旺,就是孩子有些瘦,我怕惹事,也没敢靠太近,就远远看了一眼,那孩子怎么看怎么象皱着眉,一脸苦相,也真是有几分意思。”
“话都传到了?”熊嬷嬷关切的问了句最要紧的话,水秋娘轻轻‘嗯’了一声,捻着线的手停住,看着熊嬷嬷一脸不忍道:“王妃刚刚回来,自己病成那样,这几句话虽要紧,也不用非赶着这时候传过去,等一等岂不好?建安郡王妃毕竟刚生下孩子,这个当头去说这样的话……”水秋娘含糊了没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