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醒酒(1 / 1)

杜洛城从椅子上起身,将曹贵修推推搡嗓地让他坐在床铺上,而他单膝跪在曹贵修一侧的大腿旁,开始认真地亲吻起他的双唇。

曹贵修也没有停下的意愿,反而还真有归附清醒的趋势。他伸手抱住杜洛城的腰,让他能再更贴近自己一些,他们的唇舌在口腔内缠斗着,曹贵修的鼻樑已经快被杜洛城歪斜的眼镜给磨去层皮,他拉开了些距离,然后伸手去摘下那副眼镜,毫不客气地丢到一旁。

或许是这样的举动有些惹恼了杜洛城,杜洛城往他的脖子上咬了重重一口,曹贵修的喉头瞬间发出一声闷哼,然后他听到了对方浅浅地笑声,再来是復仇成功后的调侃:「这样总该醒了吧?」

那一刻,浑身的血液涌到了脑中,曹贵修紧紧环住杜洛城的腰,打直了将他抱起,杜洛城的双腿在空气中胡乱地踢着,过没多久便被曹贵修重重地摔在了床上。他还没来得及惊呼,就已经被曹贵修铺天盖地的、悠长的吻压得喘不过气。

曹贵修解开了杜洛城上衣的前两颗扣子,将头埋进他的肩窝,用唇在上头留下一个个紫红色的印记。强烈感受到身上人带有侵略与占有意味的举动,杜洛城的脸已经烫得彷彿要滴出血了,但他仍将双手搭在曹贵修的后颈,感受脖子传来的阵阵痒意与对方偶尔用牙齿啃咬的痛楚。

曹贵修的手继续解着扣子,然后一把扯开杜洛城的衣服,肌肤尽数曝露在空气中,他不免感受到凉意,浑身打了个哆嗦。「嘶??」

杜洛城只能从曹贵修身上汲取温暖,也正好他抚下了身,温和的鼻息打在杜洛城的胸膛上。恍惚间,彷彿回到过去在北平的那段时间,深夜的巷子内与街道向晚的那些时刻,当他需要个人时,曹贵修总刚好出现,彷彿这一切都是命定的。

想到这,他不由得咧起嘴角,笑意随着鼻息吐出。曹贵修抬头,见到他这一副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与冷冽的空气中,却被衬得如此温暖。他确信那笑容含有自己,心弦的拨动更加强烈,彷彿子弹飞出的后座力般,一下下地打在心窝处。

「我可太喜欢你了。」曹贵修伸手,用指腹磨蹭着杜洛城的嘴角,富有深情地道。

「嗯,我也是。」杜洛城要笑开了嘴,揉散了曹贵修头顶的发,手指在里头穿梭着,然后往下轻轻捏着他的后颈,好像在逗一隻家犬般宠溺。「我们可别再说离就离了啊。」

忽然,像是被触电般,曹贵修停下了手边的动作,转而倒向床的一边,和杜洛城并排躺在一块儿。察觉到不对劲,杜洛城撑起了身子,仔细地端详着曹贵修的脸,问道:「怎么了?」

曹贵修深呼吸,恨不得将空气都吸进腔内,待头脑冷静下来后,他下定决心直言道:「可你不能久留。」说完,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一阵悲哀。

想不到,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一个笑声从曹贵修顶上爆开,「哈哈、哈哈哈??」

他顺着声音望过去,竟是杜洛城在笑,额前的碎发随着他笑声的频率前后晃动着,一双眼睛瞇起,在灯光打下的阴影中显得明亮鲜活。「我开个玩笑,你别当真。你还得记得,当时我还让你直接把我带回北平,没想着现在你又得赶我走。」

曹贵修一时也想起这碴,盯着杜洛城的眼神愈发不对劲,他竟感到有点羞恼了,抓住杜洛城撑在床铺上的手便往下一扯,杜洛城随之倒在他怀中,嘴里尽是哼笑。

「看你这酒醒得也差不多了,那就别扰我为戏本子做结啦。」杜洛城嘴上是如此说着,可依然枕在曹贵修胸前,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但曹贵修仍是急了,低下头并抬起他的下巴便是啃在唇肉上,迫不及待地舔拭着。

「曹大公子别急,杜某这就给你舒坦。」或许是鲜少见到曹贵修如此失态的样貌,杜洛城觉得十分有趣,话语间也变得戏謔,他推了曹贵修的胸口一把,决定主导这么一回。

杜洛城低下身去解曹贵修的裤头,微微起了反应的性器变迫不及待地从布料里挣脱,他伸出平时握笔的手去握住了柱身,笔桿的冰凉还未散透,贴在敏感的肌肤上让曹贵修不禁从喉头间发出一阵长长地叹息,喉结上下滑动着,让杜洛城看在眼底也是直冒着火。

他的手上下撸动了下,手里的东西竟直接粗大了一圈,曹贵修猛地抓住他的手,引导着他继续动作,但杜洛城所要的不只这些,他挣脱着松开了手,为自己调整了一个舒坦且方便的姿势,便张开嘴将那物件含入口中。曹贵修起初惊得扶着他的脸要迫他抬头,但没想着杜洛城伸出了舌头,在顶端的出口滑动着,就使他变得动情而难以拒绝,也就顺着这势享受着,久而久之更是得了几分得意,没想着那个气性高的主还愿意帮自己做这活。

原本扶在对方脸颊旁的双手也渐渐滑到了头部,手指穿梭在他黑色的发丝间,又偶尔抚到后颈,似是鼓励他继续。而杜洛城虽因口中的巨物有些喘不过气,可听到曹贵修嘴里似有若无的低沉喘息,耳根子就像燃烧般地发烫着,他用舌头尽力讨好对方,蹭过上头每一道突起的经脉,手又开始握住了那柱身,同时上下撸动着。

那东西握在手中就跟个巨大的钢笔似,十分坚硬,可那超越正常体温的温度却仍在提醒他,这是一个男人的性器。不,不只这样,这是曹贵修的性器,在过去、甚至到昨日都进入了自己体内的玩意儿,那个使他第一次感受到鱼水之欢的物件,是他爱人身体的一部分。

不知是否因为微微地缺氧,他脑里晕乎地想着。他将嘴中的性器吐出来,然后两片唇瓣从根部一路亲吻着,然后到了顶端后,再伸出舌头耐心地挑弄着。他抬眼看了曹贵修,那男人一双锐利的双眼此时化作一滩名为慾望的汪水,嘴唇微啟,似乎正在念叨着什么,亦或是难以自处地呻吟喘息。

性感且迷人。杜洛城愉悦地想道。

曹贵修见杜洛城两片粉红的唇瓣这般照料着自己的傢伙,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睛里有那一双幽黑的瞳眸装着自己、只有自己。那一刻,他的心中好似有什么堵得慌,在下一秒就即将爆炸并裂成碎片的样态。使他回想过去自己都是如何面对这样的情绪,俄罗斯转盘?不够刺激;战场上?不够爽快;遇见程美心的那一刻?接近了,但远远不够强烈。那是他对杜洛城满满说不出的爱意与最原始和纯粹的慾望,在他的体内叫嚣着即将破笼而出,就如同野兽出闸般教他疯狂。

曹贵修终是抬起了杜洛城的头,杜洛城则是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干嘛?嫌爷技术不够好啊?」话音刚落,曹贵修就浅浅地笑了一下,这一生要强的人。于是他拉住杜洛城的手抚在自己的柱身上,杜洛城也随手那么滑动了几下,曹贵修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上,白浊的液体便沾染了他们的腹部。

「是你技术太好了,不应该这么好的。」曹贵修看着自己被精液沾到的军服,想着如果曹老头知道了,那肯定是会将他打一顿并逐出家门的。他螁去上身的衣物,还不忘撇了杜洛城一眼:「无师自通?」

杜洛城立马就红了脸颊,身体也随之微微发烫,「是个男人都会知道怎么样舒服吧??啊!」还没等他说完,曹贵修就戏謔地用大拇指腹蹭过他胸上那粉红色的小粒,然后勾起嘴角问道:「是啊,那么这样舒服吗?」

语毕,他便开始专注于挑弄那点,用食指捏住顶端,揉揉蹭蹭着,杜洛城即当腰软了一阵,被曹贵修另一隻大掌扶住了腰,但手里的动作还未停下。于是杜洛城便在曹贵修耳边轻喘着气,温热的气息全拍在了他的耳窝。

「哈啊??唔嗯??」当曹贵修用舌头去舔时,他的喘息声变得更大了,更是主动张开了双腿去坐在曹贵修大腿上,而两腿之间渐渐鼓起了一个小丘。

「这样就有反应了?未曾细心照料这里,应该很敏感吧?」曹贵修低声说道,杜洛城的耳朵被这样的声音震得发昏,他未曾告诉曹贵修,他的声带属实优秀,每次说些荤话总教他羞得不行。现下曹贵修竟含住了其中一粒乳首,并用牙齿浅浅地咬了几口。「你说,这里会不会出乳?」说完,他便煞有其事地用力吮吸着,发出的声音简直要让杜洛城的脸都要烧了起来。

「现在不说话??会死是不是??」他内心只觉得委屈,彷彿被曹贵修欺负了一般,他更是生气地想道,那些平时看着曹贵修眼里就有崇拜敬畏光芒的军人们,根本想不到现在他竟然在这里用话语羞辱一个文人书生。可是下一秒,他自己便抓住曹贵修的手往自己被冷落的另一个胸哺上摸,「这里别忘了??」

曹贵修听着这话,刚才才出过精的玩意儿竟又抬起了头,他头皮发麻,当然也不愿意冷落了另外一个小傢伙,于是便遂了他的意也玩弄了起来。杜洛城抱住曹贵修壮实的背部,热烈地亲吻着他的后颈,同曹贵修的频率在对方的肌肤上吸吮啃咬着。

曹贵修将杜洛城放倒在床上,也去解开他的裤头,抓过裤管子连同辱裤就是往下扯,两条文人的大白腿便伸展了开来,而双腿间早就动了情的傢伙也热烈地颤动着。曹贵修开始去吻杜洛城,火热的舌头在腔内打斗着,唾液也跟着泛起了花,打溼两人的唇周。等到他们分开时,便牵起了一丝细长的银线,缠绕的却是他们的内心,与一触即发的慾望。

他分开杜洛城的双腿,食指小心翼翼地探入了其中,但没有媒介地进入只是徒增了酸涩感,杜洛城自然不会好受,可他依然尽力放松下来,这才得让曹贵修的手指开始前后挪动。等深入至第二个指节时,曹贵修毫不意外地碰到了那点,手指往上一勾,杜洛城立即泛起了阵阵快感,体内更是受到刺激并开始分泌出些肠液。好不容易有了些许润滑的效果,可是还不算够,于是曹贵修便将手抽出,用中指和无名指併在一起探入杜洛城的口腔内,他也明瞭似地用唾液浸湿了那两指。

有了唾液的润滑,一切自然变得更顺利得多。很快,曹贵修就已经可以探入三根手指,扩张的过程总是需要耐心的,而为了不伤害杜洛城,这样的耐心对曹贵修而言是必须的。等到杜洛城感到体内已经完全可以适应三根手指的粗度后,他开口对曹贵修说道:「??可以了。」

曹贵修听话地抽出手指,并扶住了自己半勃的阴茎,一鼓作气地挺弄至最深处。杜洛城没想着他会如此直接,惊讶之馀便是发出一声惊呼,但感受到体内那粗大物体的炙热,也还是让他内心泛起了阵阵的兴奋之感。曹贵修开始缓慢的移动着,那东西的幅度正好贴合肉壁,随着他次次的移动都蹭到了那个最敏感的点。

总归一句,体质惊人。

杜洛城光是这样就被巨大的快感推上了云霄,而曹贵修细细观察他的表情,心中想道他还没开始呢,于是将双手撑在了床头,便开始强而有力的顶弄着。那物件撞入体内的声音伴随着水声轻轻作响,却在安静的室内里放大数倍。温度趋近于零的深夜,却没办法抵挡两人身体打得火热,杜洛城紧紧搂住曹贵修,随着对方的抽插速度有一搭没一搭地呻吟着。「啊?啊?啊??」

曹贵修一次次地抽至最浅,却在下一秒一次次地撞入最深处,肉体拍打的声音回盪着,而快感也随之併发而来,那紧紧吸附着肌肤的肠壁搅得他酥爽。过没多久,曹贵修将性器抽离,引着杜洛城翻了个身,又开始下一轮的抽插。杜洛城把脸贴在枕头上,呻吟全都进了柔软蓬松的布料里,曹贵修不乐意,伸出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又抚下身与他接吻,于是那嗓音又全数进了他的喉头间。

他放开手,杜洛城所幸侧过头趴卧在床上,曹贵修则紧紧掐住他的腰窝,大力地操干了起来。杜洛城好不容易挪出了些力气,握住了自己的玩意儿,气力游丝地套弄了起来,才发现那小傢伙已经开始吐起些前液来,前端早就湿了透。

用没多久,在曹贵修猛烈的攻势下,杜洛城很快地射进了自己手里,在攀至顶峰的那一刻,那从未断过的呻吟都变了调。「啊嗯??」

曹贵修将杜洛城的身子翻了回来,脸凑过去蹭蹭他的鼻尖,「曹夫人可还舒服?」

「嗯。」杜洛城不自然地撇过头,脸上泛起了些红晕,模样好生可爱,可他又似想起了什么,嘴里喃喃地说道:「都是当爹的人了,又怎么能让人喊疼呢?」

知杜洛城这是心里还有些芥蒂,抱起杜洛城便是往地上站得实实地,杜洛城受到地心引力顺势往下,体内那东西埋得更加深入了,双腿下意识紧紧缠绕着曹贵修精壮的腰肢,曹贵修却是抓着他的大腿便上下抬举着,每一次地进入彷彿都要到体内最深处。

「如果你能生儿育女,我定要让你生一班作战小组。」他如是说道,手臂摆动的幅度加快加大,继续享受着如登顶般地爽快,全然没注意到杜洛城的目光已经黯淡了下来。过了良久,他发现杜洛城渐渐地没有了声音,留神一看,竟发现他的脸颊上掛着两行泪水。

他急得将人轻轻地放倒在了一旁的案上,用手指擦去他的泪水,却是怎么样也没办法止住那如同水闸似的双眼泛出更多地眼泪。

「怎么还哭上了?我说得话你可当真?」见手没办法堵住那些泪珠,他索性吻上了杜洛城眼角,用唇轻轻地带去那些咸涩的眼泪。「我其实不想要孩子的,老曹家可不只我一个能传宗接代的??」话才说到一半,杜洛城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打断:

「我不是为的这个,我就算能生个大胖小子,我也不乐意。」杜洛城莫名止住了泪水,他盯着洁白的天花板,同时放空的思绪,并开始解释道:「我是在想啊,我在家排行老七,而我那好些个兄姊都对写作不怎么上心,所以只有我继承了杜家在翰林院的衣钵,老头最希望的就是我能为杜家传宗接代了,可我到头来也没能给他抱上个大胖小子,还把婚约给拒了,全然是因为我喜欢的是男的。」

「于是吧,又想着想着,觉得自己??不那么正常。」杜洛城咽了口唾液,喉头上下滑动着,再开口时听得出喉咙里明显地乾涩。「我可能是在羡慕吧,至少你得了个骨肉之亲。」

曹贵修听着这话,几乎是抢快地说道:「你不是不正常。」他认真地看着杜洛城的双眼,「如果你不正常,那么看来我早病入膏肓了,因为??」

他深吸了一口气,深情款款尽写入眼中。

「我爱??」

话还没说完,他就再次被杜洛城一手盖住了发话口。曹贵修不禁想道当时在六国饭店分离时,他也想将这句话说出,却同样被杜洛城阻挡。他有些发愣地看着杜洛城轻轻地摇着头,就在这时,他感到莫名的委屈,委屈着委屈着,竟生了些窝火。

曹贵修紧掐着杜洛城的腰肢,动了动还埋在对方体内的大傢伙,顿时杜洛城就手软了一阵,曹贵修趁势顶得更深,把人摁在桌子上狠狠操了一顿,嘴里喊道:「他妈的,又让你给拦住了!但这东西??」说罢,又摆弄着自己精壮的腰肢,「??你拦也拦不住!」

桌上的物件随着他们的动作而摇晃着,杜洛城抬眼看着曹贵修,两人对视着的眼里竟是说不清的情绪,他也不知为何,他内心害怕着,害怕曹贵修说出那句话。或许和他过去看过许多的作品一般,这三字彷彿受到了诅咒,无论从哪一方说出都一样,最后遭罪的都是两人。

可是他忘了,有时候就算没有说出那句话,最后都还是得遭罪的。

突然,「砰」地一声,墨水倒在了案上,杜洛城惊愕地缩紧了身子,连带夹得曹贵修差点缴械。他开口正要问,但杜洛城已然先拿起了那往外流淌墨汁的罐子,随手往下一丢,罐子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却神奇地没有碎,只是持续吐着墨汁。

杜洛城转头,看着墨水离稿纸还有些距离,但过没多久准要玷污他那珍贵的戏本,于是用手胡乱地抹去了那墨跡,可手上又是一泵黑糊糊的,于是杜洛城便胡乱地在曹贵修的身体上开始胡乱地涂鸦,用指腹在上头涂抹着,再用指尖刻划细节,好似真的在作画般。曹贵修本对肌肤之亲不敏感,但杜洛城的举动却一次次地挑起他的慾火,他也毫不吝嗇地用一下下猛烈地撞击回应对方。两人就像束发之年的少年,你一来我一往地,将自己心里的任何小情绪与不快宣洩在对方身上。

曹贵修低沉地喘了几声,摆弄了几下腰肢后,全数将体液都射入杜洛城体内,然后紧紧地与他环绕在一起,就如同一根红线牵住了他们般,撒也撒不开。馀韵散去总是需要些时间的,等到曹贵修再次起身,他和杜洛城的身上已经沾满了墨水。杜洛城看着曹贵修胸上的那些字样,哼嗤地笑了几声。

「你都写得什么?」曹贵修低头,却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能在杜洛城身上寻些端倪。杜洛城其实自个儿也不记得了,动情至深处,他也仅凭着本能写下脑海中第一个,也是唯一浮现的字词。

在被蹭得天花乱坠地墨跡中,他却看清楚了自己都写了些什么,一遍遍地、排列縝密地、佔据他整个胸膛的──jet’aime.

杜洛城不禁失笑,先是为自己的荒唐感到羞愧,再来是为自己所想而感到不可置信。曹贵修倒是还没看得明白,把杜洛城从桌面上捞起来,他还在观察。杜洛城在曹贵修要去找镜子前拉住了他的胳膊,低下头,不想让曹贵修看见他的表情,然后缓声道:「别看了,瞎涂鸦罢了,去洗洗吧。」

「怎么了?你这样可更引得我想看啊。」曹贵修勾起嘴角,在杜洛城额头上印下一吻,「那你和我说说,到底写得什么?」

说罢,他还不忘抱住杜洛城的腰,一副撒娇的模样。杜洛城架不过他这般表情,只得摆摆手道:「就你刚刚没说完的唄!」

曹贵修还没反应过来,又瞅了几眼那歪斜而看不出所以然的一笔一划,才意识到原来他写得不是中文,也才恍然大悟道他所指为何。思及此,曹贵修换上了一副有些坏心思的笑容,「那你为何都不让我说?你自个儿倒挺直接。」

杜洛城眼里有些无奈,他多想直接告诉对方,这就是本能反应唄,可转念一想,若真要这么说,那又得是被笑话一番,他撇开曹贵修炙热的视线,生硬地转移话题道:「??浑身都是墨,太脏了,咱得去洗洗。」他看了一眼案上的戏本子,幸好没有受到任何污染,不然他今儿是绝对和曹贵修没完的。

曹贵修注意到杜洛城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措多么有失理智,于是他也不再调笑杜洛城太多,和他一同奔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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