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站在父母身旁的温别玉。
温别玉站着,目光原向停灵棺,忽地扭过头来,朝站在灵堂外的他看了一眼。
灵堂,人群,烟雾,是隔着他们的三重栅栏,一重深,一重远,一重一重,轻飘飘的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那时温别玉的面容就是空白的,上面什么也没有。
引得他的心也空白起来,委顿下去,和黄纸一同落在火焰中,无声无息烧化了。
***
终于尝试着去理解彼此的父子还有很多话要说,那是不需要被别人知道的私密时间,俞适野和温别玉没再停留,趁着父子两无暇他顾的时候静悄悄离开了。
这么一折腾,时间已经迟了,俞适野也没太多力气再把车开回东京,于是依然来到昨晚住过的酒店住下。
俞适野对温别玉晃了晃手中的药酒:“我帮你把淤青揉一揉?”
温别玉:“不用了,看着是青了,但其实没什么感觉。”
俞适野瞅了人一眼:“你不会害羞了吧?这样吧,我蒙着眼睛给你上药怎么样?防止我见色起意,犯错误。”
温别玉无语半晌,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以为我是小女孩吗,揉个淤青还要这样那样,以防有一块肉会突然掉下来?”
“那……”俞适野再度晃了晃手里头的药酒,暗示含义非常重。
温别玉也没什么好再说的了,他默不作声脱衣服,将身上的毛衣和衬衫一同脱下来,露出自己赤裸的上半身。
如果说俞适野的肤色是健康的牛奶的颜色,那么温别玉的皮肤就像是冻起来的冰,冰上再涂一层瓷器般的釉。
正因背对着的人看不见,俞适野更要保持绅士风度,一眼没往其他地方多看,只将目光集中在温别玉的左肩膀的伤处,那里,青紫从手臂一直蔓延到肩胛,真是素白宣纸上大煞风景的染料。
俞适野先拿起一旁的冰袋,为温别玉的肩膀做最初的冰敷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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