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怎么办啊,要不要报警啊? 郁梨更加自责了。
一直没进来的谭玮走过来,把包里东西全倒了出来,拿起一件黄色上衣抖开,指着上面的 龙拳醒狮队Logo,说:余哥,你查下这个醒狮队电话,刚那人来买花的时候我看到他是从一辆面包车上下来的,应该是一队人一起。
余知意在网上找到龙拳醒狮队电话,那边接电话的人很客气,记下了余知意电话,表示问过队员后给余知意回电话。
约摸五分钟后一个男生回了电话,店里的这个包是他的,他当时心里装着事,也没注意拎了就走,上车就甩后座,还是接到电话才知道拿错。
实在抱歉,我们醒狮队要去国外参加国际狮王争霸大赛,预计十天才能回国,待会到了高铁站寄回给您可以吗?我的包麻烦暂时帮代保管。
余知意看了陆景年一眼,好的,麻烦了,谢谢。
应该的。
陆景年松了口气,能寄回来最好。
谁知计划不如变化快,一小时后拿错包的男生发来信息,称他们高铁晚点了,急着赶往机场没时间寄件,背包他先带上飞机了,等回来后亲自送上门。
余知意很是过意不去,没有身份证耽误事,和郁梨一起再次向陆景年道歉。
陆景年反过来安慰他们:没关系,没有身份证我坐汽车就行了。
谭玮说可以去派出所补办,余知意当即陪着陆景年去了当地派出所备案,提供身份证号码后核实后警察开了张临时证明给他,告诉他拿着那张证明去火车站窗口出示给工作人员,一般情况下不耽误乘车。
带着开好的证明, 陆景年去酒店订房,余知意正好顺路,带他去了一家口碑较好的,谁知酒店前台看着证明硬是不敢给他办理,说最近查的严,没有身份证坚决不办理入住,一连问了好几家,都是一样的结果。
余知意跟在陆景年身后再次道歉:对不起啊,害你没地方住了。
没关系。
顿了顿,陆景年想到当前最重要的问题:余老板,请问下,这边有没有什么小旅馆,不需要身份证的那种?
余知意有点为难,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实不相瞒,我到这小镇也才三个多月,回去问问郁梨吧。
郁梨更是一脸为难,我只是刚来的时候住过前面的永盛酒店,要身份证的,其他的小旅馆应该也要吧,问问谭玮,他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谭玮,谭玮,过来下!
谭玮摇头:小旅馆倒是有,不要身份证的没有,现在都是实名登记的,没有身份证不能入住,听说前段时间出了事,有个旅客在酒店做了违法的事,商家也受到了牵连,现在都查的严了。
郁梨点头:嗯,陆大帅哥,他都这样说了,那就是真没有了,这镇上的旅馆他都住过,女朋友多
谭玮敲了她一记,瞎说什么!
余知意无奈的看着他俩吵,对陆景年解释:你不嫌弃的话,住我这里吧,反正我一个人住。
陆景年怔了两秒,方便吗?
就是条件简陋了点。
你不怕我半夜打劫你?
余知意笑了笑,我这里最值钱的就是花,说吧,你想要哪朵,不用等到半夜。
陆景年今天第二次笑了,那就麻烦余老板了。
说话间进来两位客人,余知意忙着招呼客人,问陆景年要不要先上楼休息,陆景年拒绝了,你忙你的,我在外面转转。
走到门外掏出手机,点开陆锦华微博,跟陆锦华兄弟三十一年,还是前几天在其他人帮助下找到陆锦华微博账号才窥探到陆锦华还有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微博里记录着各种美景美图美食,呆萌猫咪,憨厚小狗,还有陆景年无意扔掉的手工艺品,最后一条微博停留在四个月前,一张招牌为 花憩小筑 民宿图片,文字是:东山岛的美丽我带不走,花憩小筑的床很温暖,跟老板约好了,三个月后再来。
一周前,就在这条微博下,陆锦华自己评论了一条:东山岛,我来了。
再次点开地图,在地图上搜寻花憩小筑,还是没有。
往前走了几十米,路口有家报亭,陆景年已经很多年没看到过报亭了,跟报亭大爷买了两包经典软双喜,一个打火机,扫码付款后调出陆锦华照片,向大爷打听有没有见过他,大爷普通话不是很标准,摆着手说:阮毋知呀。
陆景年失望惯了,虽然没听懂,他猜大爷说的是不知道。
回到余香门口,坐在台阶上,望着远处,街上人慢慢多了,一辆辆载着小朋友的电动车从店门口经过,电动车大军过后,三轮车载着卖菜的大爷大妈慢悠悠的从门前驶过,抬手看了下表,差不多五点了。
余知意送走客人,走出门,看着坐在台阶的陆景年,远处的车流汇聚着小朋友们的欢笑声,隔壁两间奶茶店围满客人,碎冰机发出一阵轰鸣声,一片热闹中,只有陆景年的背影是孤独的。
陆先生,有空陪我出趟门吗? 余知意问。
陆景年收起手机,回头,看到站在身后的余知意,余晖落在他身上,浅浅的温暖色,当然有空,去哪里?
刚有客人打电话订了一束鲁丹鸟,陪我送花去?
走吧。 陆景年起身,拍了拍灰,鲁丹鸟?是花的名字?好特别
余知意进屋抱出花,超大束的鲁丹鸟,用旧报纸包着,花朵娴静如仙子,黄色花芯周围围绕着一圈白色小花瓣,像穿着了件公主蓬蓬裙,清新中透着浪漫。
陆景年看着花,夸赞:很漂亮。
余知意眉稍一扬,笑道:是啊,很漂亮,鲁丹鸟学名鳞托菊,也叫罗丹斯小蜡菊,花瓣摸起来像是打了一层蜡,轻盈飘逸。
陆景年伸手想摸,又缩回手,余知意将花递给他,没关系,摸一下不会坏。
陆景年小心翼翼地触了触,类似绸缎的质感。
她的花语,远离尘世的喧嚣。 余知意说。
陆景年不舍的移开目光,很低的重复了一遍:远离尘世的喧嚣。
会骑电动车吗?
陆景年老实回答:这个还真不会。
那自行车呢?
也很多年没骑过。
那就是会,走。
跟着余知意往前走了一段路,路边一排共享单车,余知意扫了两辆,将花放在其中一辆车篮,推出另一辆,说:陆先生试试看。
陆景年跨上单车,把住龙头,踩下踏板,缓缓起步,车头扭了两把,一直在后面看着他的余知意才跨上车,这种单车对他们俩来说还是矮了点,踩的时候腿需稍稍往外曲。
余知意与他并排,将就着他的速度,在广州没骑过单车吗?
没有,以前挤地铁,后来有单位接送车,很少有机会骑单车。
感觉怎么样?
陆景年看向他,车篮前载着浪漫,风撩乱他的头发,笑容跟暮色霞光融合在一起。
还不错。
那加点速度?
好。
订花的是一家服装店的老板娘,见到余知意,笑着说,谢谢余老板,我本想去拿的,走不开。
没事。
老板娘看向停在门口的陆景年,这位帅哥是你亲戚啊?你俩长得有点像。
余知意也回头,不是,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