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没看到那人长相吗?”
裴卿回继续追问。
手下摇了摇头。
“没有,这四周乌漆嘛黑的,啥都看不清,只看着那人跑的飞快,霎时间就没影子了,等咱们走过来,仁珠姑娘就已经没了气息。”
裴卿回听完,开始沉吟了半晌,随即又问。
“那你们可注意到那个人朝着哪个方向跑去了吗?”
“草原太大,天也黑,还真没有看清……”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手下突然抬头。
“啊,对了!我好像看到那人脸上戴着什么东西,像是面具之类的……只是天黑,也不确定。”
裴卿回闻言后眸光顿时闪过了一抹异色。
“面具的模样,当真没有看清吗?”
见手下又是摇头,裴卿回无奈地摆了摆手。
“罢了,这消息也算是有用了。”
说着,裴卿回看向了蚩野。
“看吧,你这巡逻手下的言论,也能说明这点,凶手对仁珠,很有可能不仅仅是情杀,而是仇杀,若非这些人发现了他们,或许凶手会继续砍,将仁珠砍成肉泥都有可能。”
蚩野眉头紧锁。
“我真的不敢相信,在我部落族中,居然会有这样狠辣之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所看到的,很有可能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而这些,仅仅是世界上的零星一点而已。
蚩野,你的成长之路,还长远的很呐,不过我相信,你将来会是这一片草原上最强的领袖。
转过头,裴卿回看向了逐渐显现出霞光的天际。
“把尸体带去毡房吧,或许,仁珠的案子和当年馥凝的,很有可能是同一个凶手。”
裴卿回能有此猜测,自然不是什么空穴来风,或者是以感觉示人。
她自然是自己的定论的,所以,在将尸体带回了原来存放馥凝骸骨的毡房后,裴卿回就对面带疑惑的蚩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首先是她们都是女性,而且都是同一片草原上居住着的人。”
“这就可以确定是同一人作案了吗?”蚩野不明地问。
裴卿回笑着摇头。
“自然不仅仅是这两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两具尸体上,都有很明显的砍杀伤,而且都是杂乱无章乱砍一通的感觉,而这种伤口,在馥凝的身上更加明显。”
说着,裴卿回生怕蚩野还不理解似的,走到了馥凝的骸骨前,指着那些深到了骨缝间的砍伤痕迹道。
“因为,馥凝的左腿曾经受过伤,她即使看起来健全,但是跑起来一定很费劲,在这种情况下,凶手追踪她一定比追仁珠来的简单,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第一具尸体上的痕迹那么多的原因。”
“可单单从这些伤口入手,接下来就辨别凶手身份吗?”蚩野还是最在意这点,因为如今在他的领土上,居然有个这么狠辣到毫无人性的杀人狂魔,这让其他得部落族子民如何自处。
现在没有传出去还好,若传出去了,那草原上还有安生之日吗?
裴卿回十分理解蚩野现在的心思,她道。
“每个凶手杀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杀人手法和目标定论,一般来说分为两种,一是正常人杀人,他们有自己的目标,会找准人找准时机动手。”
“而其二,就是精神病患者,这种人几乎没有固定的杀人目标。不过,从之前那个巡逻手下的话来看,这个凶手一见到他们就跑,所以可以抛开第二个可能。所以,现在我们又可以缩小目标,从情杀和仇杀之间入手。”
蚩野听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他真的很难想象,裴卿回这个小脑袋瓜是如此装下这么多东西的,而且每次遇到案子,她都能分析个彻底。
偏偏这样的人,还懂得行军之策,而且他能感觉出,这女人对于战场上的敏锐,就好像是天生的,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似的。
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自己的一长段话说罢,却见蚩野一语不发地只盯着自己看,裴卿回一挑眉。
“怎么,是我脸上有字,还是你没听懂?”
开小差被人抓包,蚩野有些尴尬,立即轻咳了一声,然后道。
“我只是好奇,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非一般的理论,还有就是你在对行军打仗上的参悟力,也非一般女子所该有的,所以,我很想见一见你的父母。”
在男尊女卑的北凉皇朝里,该是多么优秀的父母,才能教导出这样深藏不露的女儿。
裴卿回眸光微微一闪。
“我……我没有父母。”
其实,裴卿回的意思是想说自己是孤儿,不过在蚩野听来,只以为她是指父母已逝,便有些不好意思道。
“是我没有打听清楚,就在这里胡说,让你想起了不开心的事儿,不过逝者已逝,你就别多想了。”
裴卿回正想解释清楚,谁知这个时候,有个手下进来禀报道。
“首领,馥雅姑娘来了,说要来看看仁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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