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顿时想起了上次被燕相暴揍一通丢去粪池的场景,心中怒火顿时,还未说什么呢,脸上就被人给暴捶了一击!
“啊!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就敢打我,你难道不怕死吗!”
裴卿回听着他这话,笑得更是开怀。
“北凉太子,皇后嫡子,又如何?不过是草包一个,没了这身份的庇佑,你在这乱世里,一天都活不了。”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
当太子看到月光下女子嘴角那残忍的笑时,他终于害怕了,面前的这个女人,不,她不是女人,她根本就是魔鬼!
次日,天色还早,太子府的小厮正哈欠连连的打开大门,拿着扫帚打算出门扫地,余光瞥到了旁边石狮子上一个诡异人影。
为什么说那人影诡异呢,毕竟谁也不会不穿衣服光秃秃的趴在他们太子府门口石狮子上睡大觉吧。
小厮上前一瞧,正打算将那人赶走,却在看清了那人鼻青脸肿之下的容貌时,顿时大骇!
“太子殿下!”
小厮这一吼,这才惊觉此地是在外头,也不管其他,拽着光秃秃的太子就朝着府中而去。
裴卿回从不远处的墙角走出,目光落在太子府门口挂着的烫金牌匾上。
昨夜,她没能杀了太子,都是因为这赵翊的太子之名,倘若他没有这个名头了呢?思及此,裴卿回的脑海中顿时想到了燕无墨,或许,他早已经有了打算。
随即,她转身,看向了清晨时分安静的京城街道,又想起了昨夜在窗外偷听的太子与火狼的交谈,裴卿回眯了眯眼。
既然如此,京中一切恢复平静,那她也应该踏上新路途了。
据说,柳家人都住在安山……
安山,位于淮河以北,是人杰地灵的世外之所,而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医学世家柳氏一族,便定居于此。
不同于京城,天刚破晓,安山城街道上就已是热闹非凡。
“柳公子,谢谢你上次为我家老母亲义诊,这只老母鸡就送给你了!你一定要收下啊!”
正出城义诊完回来的柳一盏,一见这几个熟面孔,立即摆手笑道。
“不必了不必了,治病救人,是医家本德,我既说了是义诊,就不会收任何费用,这只鸡就拿回去吧,给你母亲炖汤喝。”
几人擦着泪水,不停道谢。
“柳公子可真是好人啊,谢谢你,谢谢了!”
出城三日,柳一盏现下面上已有些疲态,他正打算说点什么便离去,却不想余光瞥到了一旁的入城口方向,像是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浑身一震,心里沉寂已久的悸动突然在这个时候复燃,将背上药篓丢给仆人,连忙就去追。
是她吗!
可是她远在京城,怎么会到安山来!
追了许久,柳一盏都快跑出城门口了,可却再也没有见到那一抹熟悉人影,他有些落寞回头。
“哎,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看花眼了吧,罢了罢了。”
待柳一盏离去后,裴卿回这才从旁边的街边角落里走出。
她看着长衫男子逐渐远离的身影,眼眸一闪,不是她不想与之相见,是她知道自己是个麻烦,在未弄清楚目前的局势前,她还是不打算匆忙相认。
收回了眼,她也转身离去。
柳一盏回到了柳家,很快就有府中小厮前来禀报。
“公子,老爷和夫人正在前厅里等您呢。”
柳一盏点点头,将药篓丢给身边仆人。
“好,我这就去。”
柳府前厅中,柳家家主柳息正与妻子姜氏谈话,一瞧见柳一盏从外院回来,立即微笑抬手招呼。
“一盏,快来!”
柳一盏见到父母,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从心。
姜氏身为柳一盏的生母,自然是最了解自己儿子的,自从上次将他从京城救了回来后,柳一盏就一直闷闷不乐。虽说他整日里都去外头义诊,可姜氏却觉得他这是在转移注意力。
“一盏,今日你父亲让你过来,主要是为了你的婚事。”
柳息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微笑着点头。
“是啊,你母亲说的对,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身边整日不是仆人就是病人,是缺一个关心你照顾你的姑娘。”
柳一盏神色一变,他突然有些慌。
可柳息和姜氏都似乎没有察觉到柳一盏的不对劲,姜氏甚至还自顾自地从一旁拿起来了一张画卷。
“一盏,你过来瞧瞧,这位孟小姐才情绝艳,长相不用多说,性子也是温柔体贴,家底子更是这安山里数一数二的好,与你倒是挺般配的。”
柳息附和着夫人的话。
“是啊,等明日让你母亲下帖子,去孟家看看,探探人家姑娘口风,到时候你也去。”
柳一盏听了这么久,额前青筋一直跳个不停,他在忍。可直到听到后面这一句,说要带他去人家姑娘府中,去参加那所谓的相亲宴时,他终于忍不住了!
猛然抬头,柳一盏决然道。
“父亲,母亲,回了吧,我不想要这门亲事。”
柳息本就不是个好性子,不然也不会与北凉皇产生矛盾,他一听平日里听话的柳一盏居然说出如此忤逆的话来,顿时就不高兴了。
“人家孟小姐哪一点配不上你了,啊!”
姜氏心疼儿子,瞪了一眼柳息,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