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门口的裴卿回才说了两个字,就被挽凤公主拉着撒开脚丫子就朝着外面跑,似乎后面跟来了鬼般。
“别废话,快走快走!回去给本公主准备热水,我要好好洗个一整天!”
裴卿回回头,本来是想看一眼那主院中人,余光一瞥,却似瞥到了旁边树影婆娑角落里一闪而过的淡色衣摆。
她眸光一眯,还未及去想更多,人就被挽凤公主拉出了主院,朝着丞相府门口而去。
这时候的主院主厅里,落衣和念青相继从角落里走出,脸色一个比一个差。
君悦取下面具,笑嘻嘻上前,对着两个人挤出了一抹魅笑。
“瞧,那公主就这样被我给收拾走了,还是我厉害吧!就算是燕无墨在这,也没我这般容易呢。”
谁知,落衣白了他一眼,眼中都是嫌弃。
“那真是谢谢了你了!”
“嘿,落衣,你这是什么眼神?本公子做的不好吗?那挽凤公主可是出了名的难缠,还好是我开个望江楼,整日与女人打交道,知晓这天底下女人皆逃不过爱美二字,这才把她顺利赶走。”
落衣一时无语,看着下巴都快翘去天上的君悦,抑制住自己揍人的冲动,直接甩手走了。
君悦伸出兰花指,指着落衣背影。
“瞧瞧他这副傲娇姿态,真是和你们家主子讨人嫌的样儿一模一样,是吧念青!”
念青看了眼君悦,叹息一声,然后拍了拍他的肩头。
“君公子,趁着主子还未回来,你还是快卷铺盖逃命去吧。”
“逃命?我逃什么命,本公子还等着他谢谢我呢!”
念青无奈极了,转身也走了。
君悦摆了摆手,拿起随身带着的小镜子便开始搔首弄姿。
“走走走,都走!留个清净地方,本公子也好自己欣赏我这世间第一美颜去,哼!”
回到了行宫,裴卿回准备好了挽凤公主钦点的玫瑰花浴,当日挽凤公主回去就泡了一下午,直到身上闻不出一丝怪味儿这才作罢。
晚间燕浔来看过挽凤公主,可能是挽凤公主心情不好吧,没少给燕浔难堪,燕浔却也不恼,还让人送了不少的稀奇古玩来。
“这都是太子送的好东西,想来染瑾你最喜欢不过的就是些稀罕玩意儿,皇兄就给你挑了些过来。”
站在一旁的裴卿回,听着太子二字时,眼底闪现出了一抹讥诮,却很快恢复如初。
“本公主像是缺这东西的人吗,拿走拿走,本公主才不稀罕呢。”
“染瑾今日不是去看燕相了吗?怎么,那燕相给你脸子看了?”
一说起这件事,挽凤公主就一阵落寞,今日明明是个好机会,却因为她自己莽撞了,平白丢了。
燕浔很想让挽凤公主高兴,自顾自地就拿出来了一个精致且镶满了珠宝翡翠的雕花匣子。
“这落叶飞匣,可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宝贝,染瑾看看?”
挽凤公主随手接过,却也是兴致缺缺。
“后日就要去春猎了,染瑾可想好带谁?”
“就带小黑和一两个宫女吧,毕竟小黑做事机灵又不讨人嫌。”
讨人嫌这一句话……倒像是指桑骂槐似的,燕浔抬手摸了摸自己鼻子,他看了看天色,见已是很晚,便打算离去。
“既然如此,染瑾就好生歇着,缺什么想要什么都告诉皇兄,或者对太子说也行……”
燕浔的话还未说完,却听“啪”的一声,是匣子盖打下来的动静!
随之挽凤公主尖叫一声,极为惶恐地跳了起来,跑到了裴卿回的身后,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匣子。
“啊啊啊啊啊!那……那匣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原本并没有什么,谁知这时外面突然刮来了一阵冷风,吹灭了屋中灯烛不说,连同窗户都吹得咯吱咯吱响。
加上挽凤公主此刻颤抖的声音,更显得鬼气森森!
燕浔拿来了新的蜡烛,点燃后对着裴卿回道。
“你,去把那匣子打开,本皇子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裴卿回应声上前,把匣子打开。
此时,外面冷风料峭,在此刻宛如鬼嚎,烛光微光下,那一张布满鲜血的人脸面皮,就这样静静地待在珠光宝气的匣中。
孤零零,透露着一种凄凉,仿佛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
这可不是什么人皮面具,而是从人身上活活剥下来的新鲜人脸皮,只是现场除了裴卿回外,无人看出关键。
“啊啊啊!把这玩意儿拿走!快啊,丢出去,本公主再也不要见到它!”
挽凤公主的哭喊声打破方才的宁静,裴卿回这才从人脸面皮上收回心思。
“是,小的这就去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