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村的屠娘子就是买了面膏之一的人,下河村离谢家村近,挨着大山,比谢家村地势好上不少,也富裕不少,村里还有猎户、屠夫,屠娘子就是其中一户屠夫的妻子,她家是杀猪卖肉的,不缺银钱,也爱买些女人家的胭脂水粉打扮打扮,最常用的就是镇上卖的春花膏,一盒五百个大钱,其实效果吧也就那样,刚擦后脸上润润的,还是挺舒服,后面就没感觉了,她的脸不白,用了春花膏快半年了才白了一点,就是这样她还是挺高兴的,指着在努努力,用久点,那脸不就白回来了吗?
因此,她虽然在集市上买了郁家的面膏,其实压根就没用,还是她女儿回娘家小住看见了,喜爱那清透的颜色,拿来涂涂抹抹的用在脸上。
屠娘子的女儿没有她丰匀,但遗传了她有些偏黑的肤质,用了七八天后,屠娘子一个照面,突然觉得女儿白了不少,至少比她这个一直用胭脂水粉的看起来还要白一点。这下,已经用了快一半的郁家面膏就成了抢手货了,母女两个都互不相让,很快就把一小盒的玫瑰面膏用完了。
在看那春花膏,两个是谁也不想碰。
这才有这一出屠娘子带着女儿来谢家村打听郁家面膏的事。
等丁氏和谢荣一来,两人瞬间就被谢家村的妇人给围拢了,跟丁氏关系好的吴婶笑嘻嘻的拉着她的手,打听起来:“我说舟家娘,你可不厚道,你家那面膏那么大的事都不跟我几个说说,还得听人家外来的唠叨,这可你不对啊。”
丁氏顺势在她旁边找了个位儿坐下,回道:“这我可不知道,得去问老大。”
周婶脑袋一伸,呸了她一句:“咋们多少年交道了,还不知道你,心里还不知道多得意呢,你家舟小子可是给你挣脸了,恐怕还挣了不少银钱吧,看看这都带了个秀气的小姑娘出来了。”
她说的小姑娘,是指跟着丁氏而来的谢荣。
其他人也在心里嘀咕,说郁家又新给郁桂舟娶了房媳妇,这姑娘脸蛋清秀,关键是皮肤白,水灵灵的,也不晓得那谢二房的姑娘被发配到哪儿去了。
丁氏诧异的往谢荣身上一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她啊。”不等周婶等人点头,她先揭开了谜团:“这是谢荣那丫头啊,可别说你们都不认识了,亏得还是你们谢家村的姑娘呢。”
谢荣用了老大新的方子,叫啥芙蓉膏的,不就是脸白了点吗,个个都像没见过似的。丁氏打心眼里唾弃这群眼神不好的妇人,心里也有些后悔,早知道老大做出来的面膏有用,她就不跟他犟了,如今出风头就是自己了。
“她是谢荣?”周婶指着她不可思议,一群妇人也是反应不过来,震惊的在谢荣身上找她以前的样子。
可这肤白嫩脸的跟以前面黑蜡黄时候真是差得太远了,丁氏不说,她们都以为是两个人了。本来还觉得郁家面膏有些夸大其词的妇人们总算是心服口服了。这服了后,一堆人就开始七嘴八舌的打听起来了。
“舟婶,你家谢荣这是用了郁家的面膏?”
“舟小子可了不得,舟婶,你家面膏几个钱一盒?”
“都是乡里乡亲的,舟婶,你们卖给村里可一定要便宜些。”
屠娘子和她闺女就在人群不远处,母女俩听着谢家村的妇人把谢荣从前的样子唠叨开了后,心里更是火热了,看着谢荣如今白嫩的脸,好像看到了以后的自己。母女俩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过去。
“婶子可是郁家面膏家里的?”
屠娘子的闺女朝人堆问了一句。她们两个外来户比较打眼,一开口就有人停了嘴看了过来,还有眼尖的,把后头的屠娘子瞧了清楚,惊呼了一声:“这不是下河村屠老大的媳妇吗?”
屠娘子笑呵呵的打了招呼,几步走了过来,近距离的看了看谢荣的脸,更是满意,眼尾带着几分急色:“小娘子可也是用了面膏后就变白了?”
谢荣点头称是。
“不对啊。”屠娘子眉头有些皱起,道:“我也用了你家的面膏,确实白了些,只是没你这样..”
“是这样的大妹子。”丁氏一把推开了谢荣,自己面对着屠娘子:“我家老大前些日子又做了一种叫芙蓉膏的,诺,我家这媳妇用了大几日就这样了。”
不过七八日前确有人见过谢荣,当时还不是这样的,立马接了丁氏的话:“舟婶说的是真的,我前些日子才见过舟媳妇,今日可不吓了我一跳,还以为…”
屠娘子一听,亲热的挽着丁氏的手,跟她道:“大姐,我正是为这个来的,可否带我去你家咋们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