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帮衬都没有,说不得还算计着他家呢,让丁氏滚回去,她就知道谁人谁鬼了。
丁氏瞳孔紧缩,茫然的看着他。当家的刚才说啥,要休了她?
她这模样让郁当家心里也不好受,只是他硬着心肠,末了还强硬的道:“你自个儿想清楚,要回你丁家,我现在就让老大媳妇给你收拾东西,我郁家虽不是啥大户了,但娶个婆娘还是不难的,有的是人要嫁进来。”
丁氏一下就想起了村里的寡妇,自郁家做了面膏买卖后就时常有人打郁家两爷们的主意,郁桂舟还好,他基本不出门,郁当家就不一样了,他天天都在村里转悠几圈,谁知道那些贱蹄子有没有往他身边转?
若真有那不要脸的打当家的主意,她拼了命也要打死那起贱人。
虽然这般想,但丁氏心里还是胆怯了。要是当家的真要休她,丁家是肯定不会收留她的,她爹娘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当年为了给哥哥娶媳妇就能卖了她,若是郁家休了她,她一个弃妇恐怕连丁家门都进不去。
等再回神时,郁当家已经转身走了。
这头,郁当家出了门,扭头就朝书房走去。郁桂舟开了门,喊了声“爹”侧了身让他进去。
郁当家渡着脚步,下意识的抽了几口烟,又想起了似的掐了掐,不让烟雾在书房里散,他挑了个位一坐,叹着气:“老大啊,你那外祖家怕不是成心来看咋的。”
他想过了,还是先跟老大通个气,让他有个准备。
“来就来吧,我们也不能拦着。”这档口接到丁家的信,别说郁当家觉得有问题,就是郁桂舟也能猜出几分,他是不好打击丁氏,免得得意过头让人钻了空档。
要说郁家,现在最让人惦记的也不过是那几个面膏方子罢了,这芙蓉膏是没方子的,抓的药材都磨成了粉末,最开始的标签他也撕了,根本就没人知道这配方是啥,就只有那小屋里做的些常用膏,明眼人瞅瞅就知道做法,简单得很,郁家需要做的,就是瞒着这些面膏的做法。
其实这也容易,在小屋四周添几把锁,把主料放在书房,等需要做的时候在拿过去,想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正好爹,你若有空就做两蜂桶吧,咋家用的蜂窝总不能老是到处找。”趁着这春暖花开的季节,多弄几窝,来年的材料都有了。
郁当家一口答应了下来:“行,爹等会就去做。”
说完了正事,郁当家又关心起儿子来:“老大啊,你看你最近这脸白的,是不是费脑啊?我让你媳妇给你做些吃的补补吧?”
“不用了爹。”郁桂舟拒绝了。他白完全是太宅的原因,一直在书房里闷着,又晒不到阳光,不白才怪。再说,读书本就是费脑的事,他每天有蜂蜜水喝已经是奢侈生活了。
“这读书费脑子得很,不补补你咋受得了?”郁当家蹙起了眉,不容他拒绝的起身说道:“家里有银钱,你不必担心,好生读书才是正事,得了,爹不打扰你,我让你媳妇炖个蛋去。”
郁桂舟这下没说反对的话了,由着郁当家出去去叫人,对现在的郁家来说,鸡蛋确实算不得什么精贵东西了,家里人时常也能吃得上,其中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肚子,其他的郁当家和丁氏占了大头,谢荣也能时不时捞到几个。
只是,郁桂舟又想起小姑娘似乎白得有些过分了,脸上缺了些红润。等谢荣端着碗过来时,他特意在她脸上看了看,见确实如此,招呼人在旁边坐下,把炖蛋推了过去:“吃吧,你看看你这脸色,真该多补补了。”
也是他大意,这些日子竟然没发现小姑娘身上的变化。谢荣的身子常年亏空,要补起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郁家如今的日子是要好些,但要补上小姑娘以前缺失的养分,还差得远呢,再则,这人是一日日长的,旧的养分还没补回来呢,这每日消耗又不少,根本就是供不应求的状态,脸上没血色也是正常的,为此,郁桂舟又特意加了句:“以后你每日喝一碗蜂蜜水。”
谢荣本来还没对眼前散发着香气的炖蛋回过神,又被这句话给惊了一下,结结巴巴的反应过来:“不,不用了吧?”
郁桂舟认真的跟她对视:“你身子虚,要的。”没等谢荣答话,他突然问了一句:“月事来了吗?”
月事来了吗?
月事来了吗?
月事来了吗?
谢荣只觉头顶轰隆一声,脸上冒起了烟,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小姑娘手足无措的搅着手,垂着头不敢看人。郁桂舟在说完后也知道这话多有不妥了。
一个大男人问这种私密事,就算在现代开放的环境下,也要因人而异,何况是保守的古代人,据说这时候的妇女们来了那事都要偷偷摸摸的,家境好上一些的,这几日都要分房睡,以避开女子身子的脏污,免得被过了晦气。
“……”他不应该这样直接的。用手抵着额头,郁桂舟想也没想的略过了这茬:“见到泽哥儿了吗?”
谢荣小脸红得滴血,眼神乱串:“见着了。”
“你把面膏给他了吗?”郁桂舟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尽量不让自己觉得太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