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在一旁的元家女人们都沉默着。
第二日,未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郡县便被大军攻破,以极快的速度抓捕了三百余隐藏的贼子,其后,又迅速的压进了郡县下四个镇二十来个乡村,其中便包括庄镇。
郁桂舟带来的一千大军早早便提拔了几个副官,如今一人各自领了兵马压进每一个镇当中,在他们领命而去后,郁桂舟带着剩下的人在郡县外正要返回县里压阵,突然,路边的丛中跑出一个瘦弱的女子,面色枯黄,只动作十分迅速,让保护郁知府的士兵们都没来得及回神,便被她一下挡在了前头。
士兵们正要喝退她,却见这瘦瘦弱弱的女子一下跪在了郁知府的马匹前,流着泪磕头:“求大人救命,求大人救命。”
郁桂舟看着她道:“姑娘有何冤屈?”
“我,”这瘦弱的女子正要开口,先前她跑出来的地方又跑出来一个妇人,弓着身弯着腰的赔礼,一边拉着地上那姑娘:“大人,我家这孩子不过是失心疯了,她的话你可不能信,不能信,民妇这便带她回去,大人莫怪。”
那女子拗不过,被拉扯了几下还是被拉了起来,郁桂舟蹙着眉头,开口道:“且慢!”
妇人一下顿住,忙又是道歉又是作揖,姿态低到了尘埃,生怕这位看着就威严的大人一个脾气上来不依她们的冲撞还累得家里人跟着遭殃。
“不必如此,本官不是喜怒无常的人,”郁桂舟只好解释了一句。
可哪个喜怒无常的会说自己喜怒无常?
妇人更是不信,又是一番作揖赔礼,郁桂舟看得无语,只得打断她:“本官被陛下任命为亡舟知府,自然有义务护我亡舟百姓的安危,若是你们真有冤屈,本官也定然会为你们做主。”
哪知这话一出,妇人脸色大变:“没有没有,民妇们没有冤屈。”
说完,顾不得旁的,拉着先头那女子便走,士兵们上前,犹豫的看着郁桂舟:“郁大人,你看这……”
女子挣扎了两下,妇人顿了顿,险些让她挣脱开,随后又重新拉着人往黄村走去。
这二人便是黄村里那户元家人,元家大媳妇带着元小七大早便走到镇上,谁料镇上那卖布的没开张,而庄镇又只有那一家,无奈,只得又准备到县城来买一块料子,这不,还没到便见黑压压的大军从县里出来,还分了好几个方向而去。
元小七或许不知道这是在做何,但元家大媳妇还算有些见识,如此做派,亡山境定然有一场血流成河了,但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呢,贸然站队可是大忌,还不如等事情明朗见了分晓再做打算。
这一想着,元大媳妇拉着人走得更快了。
“走吧,”郁桂舟没有回答士兵的话,在原地定定的看了一阵儿后,才调转了马头:“走吧,回县里再说。”
郡县里头抓了三百余贼子,其中大部□□上那一身匪气浓郁得很,想必是作奸犯科者甚多,被士兵们逮住时,大部分还不敢置信,随后还拼命反抗,只是他们的措手不及根本无法面对气势汹汹的军队,不过几息便被打得落花流水,如今正被绑在那县衙里等候发落。
亡山境内,官府之地早就名存实亡,甚至为了泄愤,在数次朝廷的大军走后,便有贼子们把县衙给拆得一毛不剩,如今的郡县县衙,说是个摇摇欲坠的木柱子还是好的。
郁桂舟到时,那县衙之地上押满了贼子,外头还围了一圈又一圈旁观的老百姓,士兵们佩着刀把贼人们围在中间,有几个刺头胆儿大的还朝着士兵们骂骂咧咧的,说话极其难听。
郁桂舟走近后,士兵们纷纷跟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领头的副官还领着他去了不知何时拿来的一把椅子,道:“大人,你请坐。”
郁桂舟也没推迟,撩了撩衣摆优雅的坐下,又瞥了那弱贼人一眼,漫不经心的说着:“怎的还跟这群人客气,若是有谁不听的,你不妨学学在落雁坡上的一队行事。”
有什么是一鞭子不能解决的,那就饿一顿,若是有,那就两鞭子,饿两顿。
副官显然听懂了,讪讪的笑了笑,随后又问道:“那大人,这些人怎么处置?”
“他们之中定然有一些首领,你让他们排好队,一个个审问,登记下来后再打混了继续审问、指认,若是有想浑水摸鱼的也不用客气。”
最后一句,郁桂舟说得寒意森森
“是!”副官领命而去。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众贼人便见先前还忍着他们的士兵们突然大变了脸,一下凶神恶煞起来,推搡着让人排队挨个接收问讯,本还打算敷衍过去的贼人正要拖,却一下被士兵们给狠狠甩了一鞭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