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玉清那群人,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他们法力浑厚,一招垂手白光就堪比剑罡之威,需谨慎提防。切记,不要跟他们对掌拼法力,绝对不要跟他们拼法力!”
回忆师尊的话,青年嘀咕:“可等了半天,也没看到所谓的垂手白光法。”
青年担心任鸿另有诡计,不再施展不熟悉的雷泽剑道,转而换回碧游宫另一套“金鳌灵虚剑法”。
剑意挑动金光,似灵鳌的两根长须,轻轻甩向扑过来的朱雀。
火浪扑面而来,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青年手中三尺青锋轻颤,清悦剑音在火海上空响起。
不仅两头朱雀的火爆声,就连任鸿施展土遁藏身,也被迫在这一道剑鸣中再度现身。
仙灵暗中观察,连连赞叹:“剑鸣清音,这家伙的剑道修为是真不低啊。”
“不过任鸿此刻似乎也已经明白传经弟子的战斗方式?”
在仙灵感知下,任鸿陷入一种奇妙的境界,正如同金庭峰那群仙人经常做的。在战斗中推演敌人的破绽,一步步布置陷阱,将敌人牢牢困死。
“以朱雀掀动火浪,暗中利用腾蛇幻灵在火海内进行埋伏。”
仙灵感知中,火海内被任鸿埋藏一枚枚炎魔珠,就等着青年主动踩陷阱。
……
被剑鸣逼出,此刻任鸿已经绕到青年背后。
余光瞥见任鸿的踪迹,青年手中宝剑又施展另一套碧游剑法。
“兄弟,你们玉清道统不是一向以力压人?藏头露尾可不是你们的作风。”
青年再度挥剑,剑光犹如汪洋大海压向任鸿。
任鸿脸色平静,在浮黎宝镜的加持下,他眼前看到的事物截然不同,似乎拥有元神大境的特殊观察方式。
在他眼中,青年已经消失,只有一团团五颜六色的气团。
这些气团的根源就是上清真元和玉清真元,是自己二人引动的法力和道术。
那浩荡而下的剑海,在任鸿眼中不过是一道上清真元震动火海大气,所引来的幻象。
“这一剑可以躲开,但我在躲开的同时还可以……”任鸿手一勾,引爆前面的两头朱雀后,又召唤两头朱雀挡在跟前。
甚至为增强朱雀之力,他连南极仙鼎中的地火都灌注进去。
南明离火和地肺毒火相互冲撞,一只朱雀翻滚着迎向剑海。另一只朱雀则冲向青年本尊。
“又是自爆啊?”青年叫道:“兄弟,你难道不能用其他手段吗?”
不过青年不傻,这头朱雀跟刚才那些自爆的神兽不同。地火和离火撞击,朱雀腹部裹着一团乌光,绝非刚才那几只朱雀可比。
“诛仙剑气!”青年手中青锋冒出寒光,再度以玄门至高剑法斩碎朱雀,连带离火和地火一并切开,一部分离火被剑光吞没,而另一部分地火则没入火海。
“火海?等等,不对劲——”青年此刻已迫至任鸿身边,但心中猛然升起警兆,施展剑遁后退。
就是现在!
任鸿飞快出手。右手五指施展混元剑气,学着刚才青年斩断自己后路那样,也将他遁离之路断去。
“想走?晚了!”没入火海内的地火刺激炎魔珠,一颗颗丹珠冒出虹光,密密麻麻上百道赤柱从火海勃发。
这一刻,整座火海的地肺毒火彻底引动。而青年以及任鸿,正处于火海中心。
“任鸿这家伙是真要拼命啊!”仙灵看到这一幕,叫苦连天:“万一这耍剑小子有个好歹,碧游宫哪能轻饶?”
到时候,昆仑追兵之外又多了一群碧游宫人追杀。眼下,只希望这小子底牌多,能逃过一劫吧。
……
整片火海都被引动?
“你到底这一路杀了多少炎魔啊?”青年俯视火海,那一道道火光赤柱中,依稀能看到炎魔幻影在咆哮。
“你管我杀了多少。”任鸿冷着脸,对这突然冒出来找自己打架的上清弟子,他没有半点好感。
“你既然在火海中炼法,那我就帮你一把。”说着,任鸿又在火海添了一把火,整个人跨上勾陈神兽往上飞去。
又一道火焰没入火海,烈焰火势又增三分。
“好说,好说。”青年笑容满面,把仙剑立在身前,头顶浮现一道三寸剑魂。
剑魂晶莹通透,不断散发上清仙光。
此剑魂正是青年修行之本,也是他未来孕养的剑胎。
在火海中,青年不躲不闪,只是一味捏起上清印,以地火之力灼炼自己的本命剑魄。
“好家伙,我刚才说你疯,没想到这小子更疯。”仙灵吐槽道:“你这引发的火海之力,怕不是能真正炼死一个灵胎,不,紫府境的修士?”
“而这小子居然用你引爆的火海练功?”
“你们俩小疯子,你们还记不记得,你们只是真火境的修士?”
任鸿没吭声,继续用浮黎宝镜观察火海内的青年。
在宝镜洞彻下,看到一缕缕至纯至净的阳刚火气融入剑魂,然后被上清真元炼化后流入青年体内,成为他体内的三昧真火。
任鸿目光闪烁:“金丹三境中,源根萌金丹之根,真火炼铸丹之火。这家伙在火海炼法的确不是假话。他这是用上清秘术,借火海中的阳元来增长自身法力,提纯三昧真火。其目的是让三昧真火威能更强,并提纯更加精纯的丹元。”
这一点,任鸿可以借鉴。
目前任鸿法力距离金丹圆满只差一步。但要说三昧真火的纯度,的确还不如这青年。
“说来,这厮绝对嗑药了。他身上居然有五百年左右的道行法力。”
任鸿站在空中等了许久,下方暴动的火势从鼎盛开始衰落,而青年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盛。
“主动挑衅我,最后反而让他得了好处?”任鸿心中不爽,见青年炼法即将结束,他右手在左手背轻轻一抹,把南极仙鼎唤出。
“等等,任鸿,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啊?”
任鸿倒转仙鼎,自己提起南极仙鼎的一根鼎足。
仙灵惊恐道:“任鸿你三思,这厮绝对是碧游宫嫡传,是某位圣母娘娘的徒弟徒孙,嫡亲的那种,不好随便招惹。”
任鸿反问:“为什么是娘娘,难道他师父不能是男修?”
“碧游宫的男修一向不注重仪表。注重礼仪的那几位大道君,早随上清教主飞升。目前碧游宫阴盛阳衰,是几位圣母掌管宫务。你瞧他一身法袍仙衣,腰间佩环金带皆是法宝,绝对不是一般人养出来的。只有碧游宫的几位圣母娘娘才这么贴心。”
“那几位娘娘一个比一个脾气大。普陀峰素月小尼姑会知道吧?那几位圣母娘娘比素月脾气更大,一个顶十个素月。当初我不是跟你说过,当今碧游宫主连道君都敢随意惩戒。”
“但道兄应该知道,我脾气更大。主动挑衅我,还打算提升修为,天底下有那种好事吗!”
任鸿举起大鼎,狠狠对下方的青年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