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蓓琪很有成就感。
从百老汇回来后,陈景恩会发单字了。会叫她“姐”,想吃棒棒糖时会说“糖”,想看卡通书的时候会喊“书”。
也许是那天她的做法刺激了他的记忆,让他有了进步,虽然只是一丁点的进步,也让她高兴万分。她自我鼓励般想,每天进步一小点,日积月累,说不定哪天他就变回正常人了呢。
陈景恩的心理医生知道这个情况后,打电话给她,告诉她需要继续刺激他的记忆,说这种方法叫什么“记忆唤醒”,不断重复一些以前做过的事,唤醒他的记忆,对他的病情有帮助。
最后,医生还强调,让陈景恩和她待在一起,最好不要分开,即使分开,也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不然可能会出现病情反复甚至是倒退的情况。
这是什么鬼方法啊?还真是有难度,十天后就开学了,她要回去上学呀,怎么办呢?
她和陈美儿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把陈景恩带回北卡,每周和心理医生视频,诊断他的病情,她去上学时就让沉青枝照看一下,如果适应不了,再把他送回来,陈美儿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当她问陈美儿需要带什么药时,陈美儿给了她一盒药丸,告诉她让陈景恩说每天吃一颗就好。
晚上,陈景恩又跑到她床上来了,她像搂一只大熊般搂着他,一手拿着一本卡通书,给他讲睡前故事。
读了一半,陈景恩昏昏欲睡,半卧在了床上,她松了手,让他完全躺下,正想给他盖被子,透过睡衣的缝隙,瞥见了他胸口的纹身,她一下就动不了了。
以前他有裸睡的习惯,自从她开始照料他后,总会帮他穿上内衣和睡衣,他不会表达自己的意见,对于每晚穿着衣服入眠也没有异议。
唯一不好的就是她来纽约市后,他每晚都跑来她床上和她一起睡,怎么赶都赶不走,陈美儿和照顾陈景恩的保姆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但她们像没见到一样,该干啥干啥,比她还平静,搞得她觉得自己这么害羞似乎很没道理。
关于以前她和陈景恩在一起,后来又分手了的事,陈美儿也没有过问,对她这个儿子的“前女友”,一直抱着来者是客的态度,礼数十分周到。
杜蓓琪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一边伸出手去摸他身上那个纹身,摸着摸着,她突发奇想,扒开他的睡衣,凑到他胸前,伸舌舔了一下那道伤疤。
凹凸不平,有点刺刺的感觉,口感还不错,她的舌头来回了好几遍,有些享受那种微微刺痛的爽感。等她舔完,直起身、抬起头,看到陈景恩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怔怔地盯着她,眼瞪得前所未有的大。
干坏事被当场抓住,她的脸在一秒内红了个透:“我,不是,那个,景恩,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非礼他,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可是,解释再多,他也听不懂呀。
等她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发现陈景恩掀开了睡衣,正在脱自己的底裤。
“你干什么?”她着急地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目光扫去,看到他的底裤半挂在臀部,下身已撑起了一顶巨大的帐篷。
怎么忘了,他虽然失去了记忆,可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呀。
劝自己静心,她的目光却不自觉地投向了他的下身,膨出的硕大、若隐若现的根茎,成了夜晚最明媚的风景,诱惑着她,让她全身犹如烈火在烧。
杜蓓琪感觉自己在悬崖边缘徘徊,崖下仿佛有一片神秘净土,吸引着她的注意力,她有种想往下跳的冲动。
和陈景恩分手后,她一直在忙自己的事,绞尽脑汁把杜鹏飞告上法庭,想方设法去联合国为家暴受害者争取权益,几乎没时间理会自己的生理需要。
把杜家的事解决后,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渐渐地,她认识到自己不是一个重欲的人,对那方面的需求并不强烈,只有在偶尔想到陈景恩时才会有情动的感觉,但她一直试图忘却陈景恩,所以也不经常想起。
但现下,眼前的风景实在太过诱人,她再清心寡欲也有些低挡不住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她念念有词,不停地深呼吸,抑制自己过快的心跳,侧过头,试图转移视线。
就在她快要控制住情绪时,一只熊掌很不适宜地抓上了她的胸部,低头一看,陈景恩的手覆在了她的乳房上。
轰——
血液全冲上了脑门,她脑中犹如千万只铜锣在敲,“哐哐哐”一阵乱响,“陈景恩!”她大叫着打掉他的手,喘着粗气,捂着胸口,全身颤动,一副快要炸裂的模样。
转头的瞬间,见到陈景恩缩着手,一脸委屈地蜷在床边,手背上还有被她拍打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