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雪，是S市上流圈层中大家闭口不谈却都心知肚明的存在。
方琴刚来公司半年的时候，就在一次应酬中和于星晖一起去过。
一家以私密性着称的高级会所。
所有的客人在这里都能享受到极致的服务，各种性别、性格、除了未成年以外的各种年龄的男男女女，应有尽有。
不论是资源还是客户，质量都是顶级，所以收费也不菲。
论资源，暗雪的人都是自愿进来，并且经过层层筛选、培训、调教。
论客户，暗雪是邀请制，除非上流权贵，大部分人连它的存在都不知晓。
一般来说，暗雪的资源与客户之间都是情色交易，你情我愿，但也有些人在身体交易中滋生了不该有的情感。
暗雪的老板倒没有明令禁止这种行为，除非客人有特殊要求，不允许纠缠。
这种一开始就不对等的感情大多无疾而终，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成为了地下情妇。
方琴没想到会在于星晖口中听到这个词，上次和于总去暗雪也是合作公司的总裁盛情邀请，于总只是去喝了杯酒。
这是她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这份工作，她一做就是六年。
六年，足够让她成为最了解于星晖的人之一，尽管大部分时候，他都将自己的真实情绪很好地掩盖住。
他的身边，从未出现过暧昧的女人或男人。方琴也曾怀疑过于总是否真的性冷淡。
不过倒是有例外。
当年“妹控”这个词刚流行，她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就代入到了于星晖身上。
其实表面上于星晖对于韫并不算温柔，两人相处的大部分时候，他都是面无表情，她能看出来，小时候的于韫，其实是有点害怕这个哥哥的。
可在成年人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她看见过于韫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时候，于星晖一脸无奈地给她盖上毯子；也见过于韫皱着眉头专心写作业时，于星晖嘴角带笑地注视着她。
这些在平日里没有出现过的行为和表情，是于韫限定。
她一直觉得，这是哥哥对妹妹的宠溺。
直到刚刚——
“要喜欢叫‘哥哥’。”
她好像瞬间明白了那些行为和表情的含义。虽然脸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是汹涌澎湃。
果然这些人的世界她没法明白。
但上司的命令，只要不违法犯罪，自己照做就好。
得尽快出发了，于总要的人，怕是得和总部那边亲自对接，而总部还在邻市。
夜深了，于韫躺在铺了新床单的床上。
白天颜朔还是迟到了，于韫陪着他一起去的书店，俩人都向程煦表示抱歉。
程煦看着面前的一对人，笑着表示没关系，大概是以为两人约会忘了时间。
真实原因自是不好说出口的，于韫也就顺着他的台阶笑了笑。
刚准备睡下，手机日历突然弹出来一条提醒。
“别忘了明天（8月2日）于星晖生日噢~”
于韫怔了一下，幸亏她每年年初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日历上标注亲人朋友的生日，以前每年其实还没提醒她都记得，但今年大概是变故太大，导致自己没在意。
明天再挑礼物似乎太匆忙，又显得敷衍。不如明天去公司找他请他吃个饭好了。
于韫这样想着，又感觉好像挺久没见着于星晖了。
现在去公司，做第一个和他说生日快乐的人？
有点俗套……不过，感觉会是他喜欢的方式呢。
没再犹豫太久，于韫从床上爬起来迅速换好衣服，叫了辆滴滴。
于星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
“成年了吗？”
女孩的身高和年龄都与于韫相仿，一头乌黑的直发显得更有学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