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影:“……”
秦云敏已经笑得肩颤。
几秒后,闻大夫似是确定了,琢磨道:“妈妈你真的退烧了。”
钟影无语,刚想说什么,就听陈知让对闻琰说:“你妈妈发烧了?我书包里有体温计,要不要?”
钟影赶紧道:“不用不用”,说着,她对闻琰说:“公主还有什么要检查的吗?”
闻琰笑眯了眼,语气却严谨:“暂时没有了妈妈。”
钟影:“……”
不过,陈知让还是拿来了体温计。他好像很喜欢给闻琰做什么,闻琰犹豫都没法犹豫。无奈,钟影只好当个洋娃娃,让两只小的测来测去。过家家似的。
秦云敏站一边,看着教室里一群向日葵,看着教室外两只向日葵,心头分外柔软。
课间结束的铃声响起。
闻琰依依不舍地和钟影摆手再见,陈知让不解:“放学不就见到了?”
闻琰叹气:“话是这么说——你不觉得我妈妈很美吗?我舍不得这么美的妈妈。我想天天和她在一起。”
陈知让:“……可我觉得你更好看。”
闻琰不是很明白他这个重点从哪里冒出来的,想了想,还是选择礼貌待人,便认真道:“那谢谢你。”
闻琰的反应陈知让没料到。
他愣了下,慢慢地,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刚才直白地说了什么,于是,脸一下红了。他低着头跟在闻琰后头进教室,好一会不敢抬头看她。
两人前后桌坐下。
闻琰却没他那么多心思,书包里拿出下节课的课本,想起什么,转头又对陈知让说:“写完了吗?”
陈知让看着她,脸不知为何更红了,但也只能看着她如实回答:“写、写完了。”
闻琰便朝他眯眼一笑。
桌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纸。还有学生交上来的方方正正的作业本。作业本上,名字都写得工整,十分可爱。
办公室窗户比教室小,只是秦云敏办公桌正对操场方向,窗外望出去,能看到正在上体育课的一群高年级学生。
似乎到了五六年级,个子就窜得极快,一个个远远地瞧着背影,都像正儿八经的大人模样了。
秦云敏简单收拾了下,给钟影倒了杯水。
钟影拿出保温袋里的点心和药盒,“上午没课?”
秦云敏摇头:“下午全是课。”
钟影笑。
吃了药,略坐了片刻,起身的时候,钟影看到秦云敏办公桌里侧摆着一小束玫瑰。
十分别致的暖绿,由浅入深,乍一看,好像一团水汽充盈的绿雾,香味也独特,凑近了才闻得到那股甜丝丝。
“干嘛不摆上?”钟影心里有数,倾身就要去拿。
秦云敏拦下,好笑:“开始操.我的心了是吧?”
钟影和表姐撒娇:“哪有。我不敢。”
秦云敏瞪她。
不过钟影记得昨天去公墓的路上,周崇岩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她笑着说:“昨天车上一个劲问琰琰,问你有课没课,忙不忙。”
秦云敏翻了翻面前的作业本。
孩子的字体一个个都很可爱,就算马虎了事,也透着股找打的虎气。
“昨天发完一条信息就没影了,赶过来说手机摔了,又让我去陪他买手机。”秦云敏说道。只是她的语气好像周记,时间地点、有因有果,就是没有起承转合。
钟影好奇:“后来呢?”
她还坐下了。
秦云敏无语:“你上午真请假了?”
钟影歪头:“骗你干嘛。我真生病了,姐姐。”
秦云敏:“……好得真快——哥哥照顾得好吧?”
钟影:“…………”
姐妹俩你看我、我看你,都有点想笑,都憋住了。
日头耀眼,云层很慢地迁徙。
窗口溜进来的、细纱一样的影子在桌边游走。
昨天一整天的雨水痕迹早就消失不见,只剩树荫下深浅不一的潮湿纹路。
“我跟他谈了谈,我说现在没有结婚的打算,未来几年可能也没有。”
秦云敏低头摸了摸玫瑰的花瓣,“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现在的工作我很喜欢,但我不想就这么做一辈子,我还想做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