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为了打破许久没与正常人相处的那份尴尬,风烛关上宿舍的门后直接开口打破了此刻颇有些凝滞的氛围:
“我们宿舍隔壁的那栋楼就是学校的医务室。之前我也进去看过一眼,医务室里的医疗仪器还挺齐全的。现在离开学典礼还有一阵子,你要是有需要我们可以先去那里看看。”
焚天闻言颇为诧异地扫了风烛一眼。诧异过后,他就猜到了风烛这么说的原因。
念及左腹的那道灼伤,焚天压下了喉间的那声嗤笑。他看着稍微走在他前方一些的风烛的背影,然后嗓音沙哑而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受伤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我想受伤。”
“至于你之前看到的那道疤……那是我特意留下的。毕竟被灼伤的滋味没那么好受,当时弄出那场大火来的人惹到我了,所以我要留着它提醒自己当时的感觉。”
是了。最初焚天特意留下左腹那道伤痕,不过是为了提醒自己那份被岩浆与烈火灼烧的苦痛、以及他那时既无法移动也无法开口的极端烦躁感罢了。
然而现在他忽然发现,这道伤痕压根就没什么必要。
因为即便是此时此刻,他都将仍旧将当日的所有细节记得一清二楚。
哪怕是没有这道伤痕,他都不可能忘记这个烧得他如此刻骨铭心的小崽子。
由于宇宙第一大学占地面积极广的缘故,风烛和焚天走下宿舍楼后,就有高年级的志愿者直接走过来带着他们登上悬浮车去往礼堂。
风烛不清楚是不是每两位学生都有一个志愿者带路,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为他们带路的这位志愿者显然是冲着他那位舍友来的。
因为无论是这辆恰好只有三个座位的悬浮车,还是那位男性志愿者竭力尝试着与他舍友搭话的举动,都在昭示着对方大抵已经知道了他的舍友就是特招考试上的林火本人。
对方知道这种事倒也不足为奇。
毕竟宇宙第一大学天才辈出,其中某些人消息灵通也实属正常。
只不过稍微让风烛感到有点厌烦的是,这位高年级的志愿者在说了那么多话却未得到他那位舍友的半点回应后,竟然又换了种搭话方式,将默默待在一旁努力低调做人的他也给卷进去了。
只听对方就这么开口问道:
“不知道两位学弟以前是哪所学校的?说不定我们三个有缘到曾经同校过呢?”
对方问出这个问题后,悬浮车内依旧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