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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周渡。
瑜珠心下一咯噔,暗骂自己居然想起了他,转头对上赵怀仪的目光,正想随便指个人完事,却见赵怀仪一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望着她,道:“我知道你要说哪个了,那个像周渡,是不是?”
她也看出来了。
她没由来地脸上一热,想解释,赵怀仪却拉过她,悄悄道:“我都佩服你,这么多年一个人居然也能这么过来,周明觉那样的男人咱们不要,但是随便玩个面首还是行的,怎么样,把他送给你,要不要?”
作者有话说:
珠珠:夜里寂寞……
公主:玩个男人?
(抱歉昨晚状态不好二更没有发,这两天补个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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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
京兆府
公主送男人
瑜珠被她的话所震撼, 话没说出口,脸上的红晕倒是渗透的更加厉害了。
“羞什么。”赵怀仪拍拍她,“又不是没嫁过人, 谁不知道谁啊。说真的, 你这么些年也不容易, 好容易如今生意有点起色了,还不叫自己松快松快, 快活快活?”
“快活也不是这么个快活……”瑜珠睁着明亮又无辜的纯情眼眸望着她。
“那你夜里都是怎么过的?”
“……”
见她不说话了, 赵怀仪同看穿一切般泛起得意的笑:“也罢,那我就替你做一回主, 将那个男人赐给你了, 你带回去,好好用着。”
“公主!”瑜珠当然不肯收。
但是赵怀仪的热情也不容她拒绝, 她拉着瑜珠, 劝说道:“你要不试试别的男人的滋味,只怕是一辈子都只知道周明觉那一种, 可凭什么呀, 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你都已经和离了,凭什么还不能有别的男人?听我的,带回去好好用着, 若是不好, 日后我再给你换。”
瑜珠本已经冷静了下来,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但是听到这最后一句,又知道自己想的和她想的, 全然不是一回事。
她又强烈地摇起头来, 想要拒绝。
但赵怀仪雷厉风行, 说着便已经叫那男人上来,把他和瑜珠一并推到了公主府外头,并不许他们再进门。
瑜珠与这一起被推出来的男人目目相觑,脸热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地问:“你,你家住哪?我叫人送你回去?”
这似乎本该是男人对女人说的话?
瑜珠也不知自己这么说恰不恰当,谨慎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听他浑厚的嗓音道:“我不是上京人,偶然被人带到了这个地方,没有家。”
“那你从前住在哪里?”
“不知道。”
瑜珠愣了下,所以是失忆了才沦落至此的?
“那你没来公主府之前,又住在哪里?”
“南馆。”
也就是男娼馆。
瑜珠一时又沉默了,迟疑地问:“那你想回去吗?”
“如若没有被选来公主府,我回去之后就该跟他们一样,继续被送去别的达官贵人府上,男的女的都有。”他顾影自怜般嘲笑了下,倏忽又坚定地看向瑜珠,问,“我能跟你回去吗?”
“跟我?”
“我看得出,你不是那种人,我的力气很大,也能干活,我可以给你做苦力,不收一分钱,只要有个住的地方就好。”
或许是他背着光站在那里的样子跟周渡真的很像,瑜珠几乎是不消片刻的功夫,便肯定了他的话,知道他说自己能干,就真的是很能干。
而且,仔细看他的身材,其实比周渡瞧上去还要健硕一些,手臂上的肌肉撑的衣裳都有了起伏的纹路,丝毫挡不住他的蓬勃张力。
正好家里还缺几个强壮的家丁,她想,就当行一件好事,将他先带回去吧。
她喊男人跟着自己走,她坐马车,他便跟在马车边上步行。
她今日先不回家,还得去一趟布庄看看纺织女工同绣娘们有没有认真做活。男人勤勤恳恳地跟在她身边,不论走到哪,都是肃穆着一张脸,极不好惹的样子。
布庄里,所有人都正在为前些日子定下的布匹赶工,纺织的纺织,刺绣的刺绣,有条不紊,各自忙碌。
瑜珠很满意,将自己带去的龟苓膏与薄荷糕分给他们,趁着他们休息的间隙,她则是开始检验她们做的布匹,看看有无差错,有无不妥。
当她正检查到要给黎容锦家孩子穿的布匹时,外头却突然有人来报:“铺子里有人闹事,说是咱们家的衣裳穿了起疹子,要咱们赔钱!”
“疹子?”
瑜珠拿着锦绣布庄那对夫妻给的手艺,花了小半年功夫才终于开起了如今的布庄同铺
', ' ')('子,整整近三年,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出这样的问题。
她赶紧放下手头上的事情,盘问起来人:“闹事的人是谁?”
前来报信的伙计答:“是康家庄首富康老爷的儿子,说是他家夫人自从穿了咱们家的衣裳过后,便浑身起疹子,如今已经难受的下不来床了,现正拿着我们做的衣裳,在铺子里撒泼呢。”
丝绸本就价贵,新式的丝绸,价格更是高昂不菲,愿意买的人,从来非富即贵。所以几乎每一个到店买过衣裳的客人,瑜珠都能记得,这位康家庄首富儿子的夫人,也不例外。
康家庄就在京城边上,首富康老爷是做皇商瓷器的,家里不仅仅是住在京城边上,便是在京城中,也有不少的家产。
“上个月那位康夫人要了一批软素绉缎,我记得,是一匹荼白的,一匹天青的,还有一匹时花锦的。”她回想着,“其中那匹天青的做了夏衫,剩下两匹她说想留着秋日穿,便只将布匹带了回去,不曾要我们动工,所以若要出问题,便只能是那匹天青的。”
她喊人道:“赶紧去把上个月做出来的天青料子拿给我瞧瞧,顺便翻翻册子,看看除了这位康夫人,还有无旁的人也要过那匹料子!”
她嘱咐完,便沉默在原地不再出声,独自思索着与那位康夫人相处时的蛛丝马迹。
“穿了衣裳若是起疹子,除了浸染衣物中有她碰不得的东西外,几乎不做他想。”她正思考着,男人沉闷又有条理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她微微怔愣,点了点头。
这她自然知道,她在想的是,自家天青的染缸里都放了什么东西,这位夫人又究竟是对什么东西碰不得。
等待他们把剩余的布料和登记的册子拿来的间隙,瑜珠已经把几种可能的东西都想清楚了,带着布料和册子,转身上马车,赶往处在闹市中的布庄铺面。
铺子外,今日难得热闹,围了许多看客,瑜珠艰难地挤进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便被一只砸到脚边的碗盏吓了一跳。
“你们老板娘究竟来不来?我已经等了她这么久,你们就只知道叫我喝茶喝茶,我家里是喝不起这梅子汤吗?”
震天响的声音是生怕外头的人听不见他的怒骂。
瑜珠定了定心神,上去道:“这位便是康公子吧?抱歉我来迟了,给您赔礼了。”
她躬了下腰身,直起后与他相视。
“你就是这铺子的老板娘?”康复略有怀疑地打量着瑜珠,虽然她的脸上的确带有一丝岁月安稳的痕迹,但她实在是太年轻了,叫他很难相信,是她一个人撑起的这偌大铺子。
不过她都已经这么说了,除她之外,他倒也不做他想了。
他拎起放在手边的一套衣裙到瑜珠面前:“你自己看看,你们家的衣裳,用的什么劣品,我夫人回去之后穿了不过半日,便浑身上下起满了疹子!”
瑜珠道:“康公子息怒,我适才查过了,这套天青色衣裙,除了您家夫人订做了之外,还有一位姜大人家的姑娘也定做了,我已经差人去请那位姜姑娘过来,您且再等等。”
“凭什么还要我等?”康复瞪眼,“我家夫人的事,你叫其他人来有何用?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给我家夫人做的劣品,给别人用的上好料子?”
瑜珠赔笑:“我敢发誓,这真的都是同一批料子……”
“那你的意思是我在讹你了?”
“我万没有这个意思!”瑜珠无奈,从袖中掏出那块多余的料子,递给康复,“这也是当时做剩的一点料子,您看看,是否与您手上这件一模一样。”
康复看了,即便一模一样,仍是不满:“看了又有何用?我家夫人的事还没有解决!”
瑜珠尽量心平气和道:“康公子,料子做出来,都是需要经过浸染的,您家夫人从前就常穿丝绸制品,足以说明她的身体对于丝绸是没有问题的,但仍旧是起了疹子,便也许是浸染时用的哪样东西造成了夫人的情况,我叫那位姜姑娘过来,也是想叫您看看,她与您夫人穿的是同一批衣裳,如若她没有问题,那便真可能是您夫人对于染料中的某种花草不适。”
康复问:“你们染色用的什么花草?”
“天青的话,用的是蓼蓝、崧蓝、栀子……”
“崧蓝?”康复的声音立时拔高两尺,“我家夫人连崧蓝入药都吃不得,你们竟然给她做用崧蓝浸染的衣裳!”
瑜珠被他的愤怒震住,只见康复将衣裳狠狠摔在地上:“你们做衣裳之前,就不知道问问客人是否对什么花草不适,不能用哪一样颜色吗?”
“可是天青是您夫人自己选的颜色……”
“我夫人从小到大,就不曾穿过天青,若非你们怂恿,她怎会突然想去穿?!”
瑜珠被问的哑口无言。是了,当时因为姜家姑娘先一步定了天青的衣裳,所以后来那位康夫人来问她有无颜色可以推荐的时候,她便也建议她选择天青。
清淡,又不失灵动,在她看来再适合夏日不过。
', ' ')('可她却不知道她不能用崧蓝。
她自责道:“此事是我不对,这衣裳是我建议她选的,康公子要发脾气可以,但是也请给我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康夫人的郎中可已经有请了?我这里可以请到上京最好的郎中……”
“早就已经请了!”康复暴躁道,“那你们说,此事怎么办吧!”
这么多人看着,又的确有一半是自己的不是,瑜珠自然不能与他太强硬,便道:“为康夫人请郎中出诊的钱,我们来给,康夫人用的药,也我们来付,还有几套衣裳,钱我们都退还给康夫人,分文不取。”
“还有呢?”???
还有?瑜珠不解地蹙眉,她自以为,这已经算是做的足够了。
“你们把我夫人害的卧病不能起,生生耽误了许多的时候,就这么点赔偿就想了事?我康家是缺钱的人吗?”
“那康公子是想?”
康复环顾一圈他们足足有三层的铺面:“既然你们是做布料和衣裳的,那就再各色衣裳给我家夫人来一套吧,记得,不许再用崧蓝!”
瑜珠尚未开口,一旁的丫鬟倒是已经震撼到嘀咕:“我们家颜色,可是有十几种……”
康复反问:“十几套衣裳,对你们来说很多吗?”
是不多,可是给他做赔偿,却属实是太多了。
何况今日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若是开了这道口子,瑜珠想,那日后估计还有更多的人会逮着他们想占便宜。
思虑过后,她端起稳重的笑道:“康公子,我们在颜色建议上是有错,可当初我提议您夫人选择天青的时候,她也是自己同意的。”
“她是不知道天青里头有崧蓝,不知者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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