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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成意吃完一整桌宵夜也说不上来。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和林星在一起时候的池桐是收敛起戾色与堕落的。而且与之前他设想过的所有池桐可能的恋爱对象,林星反而是最适合的那一个。

至于林星的性别可能带来的困扰,姜成意相信池桐应该也已经考虑过。

姜成意要走,林星送他到门前,池桐刚才接到电话去了书房打开电脑要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姜成意看向站在门口没有换鞋意思的林星:“我送你回学校?”

林星摇头:“我就住在这里啊。”

客房都已经收拾好了,里面都放了林星的一些东西了。

姜成意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你们住一块儿了?”

林星认真解释:“没有啊,我只是周末的时候在这里住一下,平时不过来的。”

下学期可能要长住的打算林星暂时没讲。

“我睡在客房,”林星说,怕姜成意脑补太多又不好意思地低声补充,“我们目前发展还是比较平缓的。”

这是林星给他和池桐关系下的判断。

也许这在别人那里算是保守且平缓,但这是池桐啊。住在一套房子里,睡不睡一个房间都算是牛逼大发了好吗?

姜成意看着林星那一脸寻常的神色,人差不多是彻底麻了。

林星看不懂姜成意的复杂神色,等电梯门开了又关,林星回到屋里在沙发上坐下,池桐恰好从书房走出来。

“他走了啊?”池桐问。

“嗯。”林星颔首,“他好像有点奇怪。”

“哪里?”池桐走近林星,双手从背后撑在林星脑袋后面的沙发靠背上,倾身下去在林星的额头上亲了亲。

他在明知故问,又不想听见林星对于怀疑的分析。

任何人看到他与林星站在一起都会觉得奇怪,只有林星未曾发现罢了。这是某种信息差,因为这样的信息差池桐才能够自然地站在林星身边。在不对等的认知尚未消失之前,尽情占用林星的光明面。

当一切戳破的时候,要么林星把他拉出去,要么他把林星拉下来。

池桐自认这是卑劣者妄图自救的下流举动,但他无法抗拒林星无意识间冲他伸出的那只手。

明亮的光源来自餐厅,客厅这处刚才林星关了电视以后就稍显黑暗了。

池桐背光倾身下来也越发挡住背后的光亮,他额前的碎发碰到林星的太阳穴,有一丝丝痒。林星抬起头与他浅浅接了个吻。想要后退时,池桐伸手托住了他的后颈,止住林星妄图离开的温度。

池桐的身影完全把林星笼罩住。

黑暗的房间一片沉静,池桐可以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一声又一声,好像他的心脏已经不在自己的胸膛里面,而是蹦跳出他的身体,在他的眼前,在他的耳边虚虚实实地跃动。

黑暗对于池桐来说是一个复杂的颜色。它陪伴池桐最久,吞噬了他孤单,恐惧,迷茫的种种情绪。黑暗像是他的某个伙伴,只不过这个伙伴偶尔会将收走的池桐的负面情绪全数或者加倍呈送回来。

被抽空的情绪集体回归,卷杂着从前回忆的片段一起从池桐的脑海涌入他的四肢百骸,像是要从他的身体里面寻找出口,使他浑身几乎绞痛。

池桐蜷缩成一团,身体微微颤抖,但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如同昨日重现一般清晰的记忆展现在眼前。

“我才不是真的想和他一起玩,我妈妈让我多和他玩的,我觉得他没有爸爸妈妈很奇怪。”

“母亲节的时候他没有交手工作业!”

“你妈妈她是被你们池家人逼疯的,被你逼疯的,你这个杂种!”

“你看他小小年纪那个眼神,真的太可怕了,不知道长大了以后能做出什么事来。”

“他还要住在他爸爸的房间里,我进那个房间都起鸡皮疙瘩,他们说自杀的人会怨气不散的,你们说他这样会不会是因为……”

字字句句由不同的声音组成,却一起钻进池桐的耳朵里,像是某种诅咒的音符缠绕着他的前半生,如同印刻在他的骨髓中。

池桐头疼欲裂,四肢百骸也一齐传来尖锐的抽痛。他的额角冒出细密的汗珠,随着他忍痛地蜷缩被擦在床单上。

犹如一场无声又无形的酷刑。在又一阵钻心刺骨的不适后,池桐的手在挣扎间碰到了床头柜上的水杯。

水杯落地没有碎,但是发出了沉闷的与木地板碰撞的声音。

这声响不足以将池桐从痛苦之中救出,只如另一种绝望的重奏。直到池桐听见门外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叫他:“小池?”

那么细弱,好像也不坚定,但是只是片刻以后,房门被门外的人拧开,随之有门外的光倾泻进来。如同圣光照亮了迷途的魂灵。

几分钟前。

林星卷着被子在大床上滚了一圈,他伸手摸到入睡前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一看两点半了。

林星将手机屏幕按熄,重新在黑暗里面躺了五六分钟,还是忍不住把灯给打开了。

啪的一声,客卧亮堂起来。

林星主要是被饿醒的。他这个人比较奇怪,晚饭后不能吃宵夜的,吃了以后反而就像是叫醒了熟睡的胃,很容易在半夜再次感到饥饿。

而且一般这种时候忍也没有用,比方说忍个半小时,那不仅睡不着还会在半小时以后后悔自己怎么浪费了中间的三十分钟,如果早点去吃东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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