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爸爸天天锻炼,要是不高兴了打他屁股,那一定比奶奶打得疼!
盛淮先像被按了暂停键,立刻老老实实,过了会儿,他见盛谦知没反应,才小心翼翼回头看了盛谦知一眼。
沈棻扶额,有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盛淮先到底算是笨孩子,还是聪明的孩子。
平时明明挺聪明的,功课也不差,怎么总是被盛淮荫骗得团团转呢?
沈棻说:“你爸又不傻,能听不出来你在说谁?再说,你刚刚是在对你哥说话,你爸就算傻,也能看见。还有,不许说什么姓盛的,要叫哥哥,知道吗?”
盛淮先的小脑袋懵了半晌,反应过来了。
好啊,盛淮荫又耍他!
盛淮先张牙舞爪的朝盛淮荫扑过去,可他的小手还没碰到盛淮荫,就见盛淮荫微微一笑,说:“淮先,我是你的哥哥,要尊敬我,来,叫声哥哥。”
盛淮先:“……”
啊!
!!!
为什么是他后出生,为什么!!
盛淮先怒气冲冲看向盛淮欣。
盛淮欣正趴在盛谦知肩膀上看沿途的风景,这是沈棻认为的,唯一一点同意盛谦知跟过来的好处——她不用抱着盛淮欣了。
“喂!妹妹!”盛淮先做哥哥的气势很足,两三步走过去,刚要威胁盛淮欣屈服在他这个做哥哥的淫威之下,就看见盛淮欣转过小脸,懵懂地低下头,看着他。
盛淮欣的长相像极了沈棻小的时候,圆圆的眼睛,白嫩的皮肤,还特别喜欢笑。
盛淮先愣了一愣,然后满心欢喜伸出手,努力去够盛淮欣的小脸,“哇,欣欣真可爱!”
沈棻“噗”地笑出声。
盛谦知也淡淡笑着,他从不知,与孩子们相处,竟是如此快乐的时光。
许是他完全不懂得该如何对待孩子,生怕重蹈自己的童年,盛谦知以前甚至是逃避和他们在一起的。
原来和孩子相处时,还可以如此轻松愉悦。
盛谦知抱着盛淮欣,彻底解放了沈棻的双手,虽然她很爱欣欣,但说实话,此时此刻她只有解放的感觉。盛谦知如果能天天做个这样的免费保姆,沈棻还真不想离婚,管他和夏挽柔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能当保姆就行。
难怪男人都很爱结婚。
想到这里,沈棻又有些发愁。
盛谦知只能在家里待十天,他能帮忙照顾孩子的时间也就这几天。等过段时间他走了,就没人能帮忙照顾孩子了。她如果要开点心店,肯定顾不来三个孩子的。
沈棻心目中的理想人选其实是张路远。
原本是因为躲避李老师,沈棻才把孩子们送到杨珂家,不曾想张路远的教育方式,正好对沈棻的胃口。
可惜张路远现在不能给孩子们补课,她这会儿再提出这个要求,恐怕会伤他的心。
而且……凭他们的关系,沈棻也不好开这个口。
一直在到杨珂家前,沈棻都还在担心和张路远的相处问题。按理说,他们两个人没有特别的矛盾,应该能好好相处才是,可沈棻一看到张路远,就是会不由自主地紧张。
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原因。
杨珂知道沈棻的情况,在这件事上,杨珂是有些自己的想法的。
或许,是沈棻对“父亲”的角色已经有了抵触情绪。
沈大军实在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他不仅没有照顾过沈棻,就连口头上的关爱也很少有。在沈大军心里,最重要的是白酒和牌。
有一次,沈大军打得狠了,直接抽断两个扫帚,沈棻浑身上下都是青紫色的,几乎找不出什么好地方。
那两天,沈棻就连躺在床上养伤,都是痛苦的。
沈棻是个活泼的孩子,可自从她挨了打,便一直把自己闷在家里。她不愿意说话,也不愿意见到任何人,包括杨珂。只要听到沈大军的声音,她就会瑟瑟发抖,然后迅速藏到柜子里。
杨珂花了许多时间,才安抚好沈棻的情绪。
后来到了邹市,沈棻的状态才变得更好。
这也是杨珂从未阻止沈棻向盛谦知表达感情的原因,她宁可被人家笑话,也不想看沈棻郁郁寡欢。相反,沈棻能因为盛谦知开心地笑起来,她很开心。
现在,张路远虽然不是沈大军,但毕竟是和杨珂结婚了,怎么样都是继父。
沾了“父”字。
沈棻怕张路远,张路远又是个闷葫芦,也就在杨珂面前才会话多,两人的关系能好才怪。为了改善二人的关系,杨珂特意提醒张路远,今天一定要借着感谢沈棻的机会多和她说话,张路远答应了。
不过沈棻到了以后,张路远却没什么表示。
杨珂有些着急,偷偷把张路远拉过去,“不是让你和小棻多说说话吗,你怎么光和盛谦知聊天?哎,你该不会真不喜欢小棻吧?”
“没啊,”张路远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很为难,“平时我俩就说这么多话,我忽然多跟她说话,也太奇怪了。”
“你!你就这么僵着吧,不管了!”
张路远朝杨珂撇撇嘴,扭头又回餐桌上和盛谦知继续喝酒了。
他本就不是酗酒的人,加上杨珂对这件事很反感,所以基本上只和盛谦知喝酒,喝得也不多,算是小酌怡情。
又喝了小半杯,张路远拍着盛谦知的肩说道:“对了,小盛什么时候回部队?没几天了吧。”
“恩,部队里事情多,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太可惜了,没法多陪陪孩子,他们正是最可爱的年纪,”张路远笑道,“不过这倒是便宜了我。”
盛谦知疑惑道:“岳父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在家的时候,沈棻会把孩子们送过来,她忙嘛,正好我没法去给孩子们补课,每天下班回家都闲得无聊,他们也能让我过得开心点。”
沈棻微微一怔,诧异地看向张路远。
张路远神情自然,好像他说的只是件很普通的事情。
沈棻怔了好半天,才忽然意识到,张路远……是要帮她继续教淮荫和淮先?
张叔叔……
沈棻低下头,唇角勾了勾。
生活果然还是很让人开心的嘛!
*
这两日夏挽柔总是接到夏青的电话,他似乎已经不耐烦了。夏挽柔安抚他的同时,心里也无比烦躁,自从孙淼来过话务室,她就一直处于焦躁的状态。
她甚至就连平时的样子都无法维持,这几天其他战友对她的态度也怪怪的,不怎么和她说话。
夏挽柔实在想不通,难道真如孙淼所说,盛谦知是回邹市挽回沈棻的?
她认识的沈棻,可不是什么有魅力的人,顶多只能说是有点可爱的笨笨的女生。
盛谦知的眼光,会是这样?
夏挽柔不想坐以待毙,去食堂用过晚餐后,她漫不经心的往于榭家走。正巧孙淼在附近的街上和几个朋友聊天,夏挽柔拧了拧眉,站在树后听了片刻。
她很幸福,孙淼还真就提到盛谦知的名字了,“我跟你们讲,传言都是讲得,小盛可喜欢他女人了,能被小盛喜欢,她绝对不差,起码人品肯定没问题。”
“咦,俩人是因为有感情才结的婚呀,真是想不到。”
……
夏挽柔神色冷峻。
看来孙淼那番话不是特意说给她听的。
不行,她必须要亲眼看看沈棻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盛谦知如此!
第40章
一连逛了三天,沈棻都没找到合适的店铺。幸好这几日盛谦知还没回部队,能帮忙照料孩子,否则沈棻又要做点心,又要找店铺,大约真会忙晕。
杨珂曾劝沈棻,找店铺的事可以让盛谦知帮忙,但沈棻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就是不想找他。
好像……她即将开始的全新生活,她并不想让他参与。
盛谦知还有三天便要回部队,沈棻打算在他走之前,再和她好好谈一谈。大约是白天一直想着这件事,晚上,沈棻意外地梦到盛谦知。
和盛谦知结婚的头几年,沈棻其实经常梦到他,那会儿他们虽然已经结婚,但接触不算多,对沈棻来说他还是半个陌生人,沈棻甚至不敢随便碰到他。
俩人就连第一次运动,都是磨合了好久的。
后来沈棻凉了心,就渐渐淡忘他了。
在梦中,沈棻又回到和盛谦知结婚的那天,一上午的仪式忙完,沈棻忐忑的在房间里等盛谦知。结婚之前,杨珂特意和她科普了男女之事,沈棻听得一愣一愣的。
那会儿的她,能嫁给盛谦知便已经觉得很幸福,哪里会想日后居然还要和盛谦知有这般亲密的接触。
沈棻实在不好意思面对盛谦知。
结果盛谦知被几个特意赶来参加婚礼的战友灌醉了,被人扶了回来,那次大约是盛谦知第一次喝酒喝到不省人事。沈棻想替盛谦知换衣服,但硬着头皮在他身上摸索半晌,也没好意思脱他的外套,最后只能让他凑合凑合睡了。
那一晚,沈棻一夜难眠。
她处于无尽的迷茫和欢喜中,时而偷偷看看盛谦知,露出笑容,时而愁容满面,对未知的生活有些恐惧。
后半夜,她半梦半醒地感觉到耳旁似乎有呼吸声,她一时还不适应身边睡着人,吓得抱着被子爬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盛谦知转到自己这边了。
沈棻这才想到,她是结婚了,便又忐忑躺下。
盛谦知皮肤白皙,即便是睡着,也不让人觉得可以轻易靠近,想到自己喜欢了很久的人真的成为自己的丈夫,沈棻弯弯唇,侧身看着她。
盛谦知忽然睁开眼睛。
沈棻吓得后退,险些撞到墙上,盛谦知及时将她拉住。
寂静的夜晚,两人在半黑中大眼瞪小眼,一时没人发声。
良久,盛谦知才用低冷的声音说道:“继续睡吧。”
沈棻忐忑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开始混乱。
按照杨珂的说法,今晚是该发生点什么的,沈棻既期待,又有些害怕。这会儿的沈棻还没怀疑过,盛谦知其实对她一点儿感情都没有,自然没兴趣碰她。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盛谦知对她的确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