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在意自家男人的女人!!
赵姨原本也没觉得那些关心自己丈夫的女人们有什么问题,但和沈棻的态度一对比,那些人瞬间就不酷了。女人,干嘛要为了男人活着!!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可不能让这种小狐狸精得逞,”赵姨冷哼一声,撸起袖子,“看我的!”
*
盛谦知还在和夏挽柔讨论高老师的问题。
“不太清楚高老师家里的状况,如果状况一般,或许送些实用的更好。”盛谦知虽然不和其他男生一样喜欢跑跑跳跳,但他是班里学习成绩最好的学生,与高老师的相处也是很多的。
夏挽柔歪了歪头,苦恼道:“是吗?送什么样的比较合适呢?谦知,你有没有空,能帮我挑一挑吗?”
盛谦知眉头一动,只是他还未回答,夏挽柔身后便传来中气十足的女声,“那可不行,他忙得很呢!”
夏挽柔乍一听到乡下的方言,唇角不露痕迹地勾了起来。
应该是沈棻回来了吧?和盛谦知说了这么久,总算等到她回来了。
啧。
“我没有别的意思,”夏挽柔“慌乱”地解释,“我只是不知道该买什么……”她边说边回头看去。
赵姨冷笑着的脸立马凑到夏挽柔跟前,眉头一瞪,气场十足,夏挽柔呆滞一瞬,惊得向后退去,“你……是谁?”
“我是谦知的亲戚,你刚刚说要买礼物送给老师?哎呦,这有什么难的,依我看,你这老师是生病了,家里最需要的东西一定是钱,你就送点钱去表示一下嘛,买个信封就行,是不是很省事?”赵姨一改冷脸,笑眯眯地说着。
看似是在给夏挽柔出主意,但实际上……根本是不想让夏挽柔和盛谦知单独相处嘛!
夏挽柔咬牙,“您说的……也有道理。”
“能帮到你真是太好了,”赵姨冲盛谦知招招手,“谦知啊,你是来找我和小沈的?”
“恩,”盛谦知神色平静,目光移向赵姨身后的沈棻,盯着她不动,“您儿媳怕您出事。”
“啥,娇娇跟着来了?哎,这孩子,怎么回事,都说了我一个人能行的嘛!我以前可是来过邹市的,还是我们大队长亲自开的介绍信!”赵姨虽在抱怨,眉宇间却露出喜色,私四下张望着,“娇娇在哪?”
不等盛谦知回答,徐娇拎着装有汽水的塑料袋子蹬蹬跑过来,“妈!可算找着你了!”
夏挽柔一怔,手心冒起冷汗来。
这不是她方才认定的……沈棻吗?
她是徐娇,是赵姨的儿媳妇,那么沈棻……
夏挽柔顺着盛谦知的目光看去。
沈棻离赵姨足有一米半远,抱臂而立,神情淡淡。她今日穿了件简单的碎花衬衫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高马尾,配上淡漠的表情,好似触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最重要的是,她的容貌、气质,和夏挽柔的想象……完全不一样。
在她面前,好像夏挽柔才是那个所谓的土气的人,而沈棻更像是标准的高级知识分子、大家闺秀。
在看到沈棻的脸的一瞬间,夏挽柔确信,这就是她曾经见过的沈棻。
那会儿的沈棻虽然五官不错,但气质着实糟糕,夏挽柔见到她后,便是一声冷笑,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沈棻……怎么变成这样了?
赵姨和徐娇挽起彼此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讨论起究竟要不要剪头发的问题。
婆媳俩很快达成一致——一起去店里试一试!
而盛谦知则快步走向沈棻,他只是站在她身边,一言不发,沈棻也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神情依旧冷淡。看二人的相处模式,完全就是……盛谦知想哄沈棻,但是沈棻不乐意啊!
夏挽柔感觉到自己的头正一下又一下地跳。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棻……沈棻究竟经历了什么?
*
回家的路上,沈棻一直没有说话,除了买菜时自然而然将比较重的土豆递给盛谦知,其余时间都没有关注他。盛谦知心里的不安感愈来愈强烈,有声音告诉他,这件事,沈棻应该在意的,可是她不在意。
她……已经完全不介意他了。
“你们……店面看得怎么样?”盛谦知试图挑起话题。
沈棻道:“已经定了。”
“需要我帮忙去收拾吗?”
沈棻想都没想便拒绝道:“不用,而且我和赵姨已经说过了,店面的位置不会告诉妈。”
盛谦知皱起眉。
不告诉唐雪梅,就是希望她不要去打扰他们的生活吧?
或者,沈棻希望不要去打扰的人,也包括他?
“夏挽柔刚刚来找我,是凑巧在街上遇到的,她说我们高中的班主任生病了,想去看望她,没有聊别的。”
“真难得,”沈棻斜睨盛谦知,倏然一笑,“你竟然会主动解释这种事情。”
“我……”
“可惜,”沈棻打断他,“我没兴趣听。”
第43章
一直以来,夏挽柔都是对自己所求目标非常明确的人。盛谦知对她来说是白月光般的存在,她最喜欢静静地望着他,即便他只是在看书、做题,这些对于其他同学来说无比枯燥的事情。
夏挽柔从不厌烦。
但夏挽柔同时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她的出色不允许她主动向男生表示好感。
这种事情,现在并不多见,若被其他人知道,是会被说闲话的。
即便没有人说闲话,夏挽柔也绝不会做这种事,她只会想办法,让对方主动追求自己。
那会儿,班里的同学都是热血方刚的年纪,对某个异性产生好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几乎没有人会把这件事拿到明面上说。只是暧昧,就足以让他们心跳加速。
若是哪个男生和女生走得近,班里同学也会起哄,譬如在其中一人被老师点到名字时,大家就看着另一人笑。
有的时候,这种哄起着起着,原本没什么的二人,就变得有什么了。
所以当夏挽柔和好友聊天的时候,夏挽柔故作苦恼地询问,如果有男生向她表白了,她该如何是好。
好友很激动,晃着夏挽柔的手臂询问她是谁,夏挽柔很是为难,轻轻说道:“不要说了,被别人知道的话,对他不好。而且……我真的想不到他会对我表白,我还以为他心里只有学习呢。”
好友稍一琢磨,便明白了,后来老师再点到盛谦知的名字,大家便去看夏挽柔。
这种小计俩,夏挽柔用过不少,但很可惜,盛谦知没有按照她预想的方向走。直到毕业,她都没能和盛谦知在一起,虽然不甘心,但两人的大学不在同一所城市,夏挽柔便放弃了。
直到她回到邹市,听说盛谦知要和沈棻结婚。
一个厚着脸皮,主动追求他的女人。
夏挽柔心中的不甘好像重新发芽生长,只要想到,她便坐立难安。
对于盛谦知,夏挽柔设想过很多,但她从来没想过,盛谦知在看某一个女人时,也会如此专注。
夏挽柔没有去看望高老师,目送盛谦知和沈棻离开后,她便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盛谦知呢?自从沈棻出现,他便没再看过她一眼。
她……输了。
夏挽柔回到表哥家。
她表哥家还在邹市,只是因为借机找盛谦知帮忙,她故意说在邹市已经没有亲人。反正她的父母的确不在邹市,谁会管她表哥在不在?
表哥本想招呼她去吃饭,却见她一脸失魂落魄,忙拉住她,低声问道:“你是不是给外婆打电话了,外婆都和你说了?”
“什么?”夏挽柔拧起眉,神色冰冷。
表哥被她冷漠的目光吓了一跳,在家里,夏挽柔一直都是温柔甜美的,从没有过如此冷漠的时候。表哥甚至觉得,这好像不是他的妹妹。
“额,外婆今天说,你爸他给外婆打电话了,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好像是让你给他钱。小柔,你们虽然是父女,但他几乎没对你尽过什么养育义务,只惦记着从你这里要钱,你不用理会他。”
夏挽柔的目光沉了沉,转身就走。
表哥:“小柔你干嘛去……”
夏挽柔没有回应他。
表哥一脸茫然。
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夏挽柔去了胡同口的商店,给夏青打电话。
她没等多久,便听到夏青醉醺醺的声音,夏挽柔厌恶地拧了下眉,道:“大白天的,又喝什么酒?”
“哦,是你啊……”夏青打了个嗝,“老太太都和你说了?我说你,非得盯着一个小团长不放干嘛,你抓抓紧,我这钱可不多了!”
夏挽柔捏紧电话筒。
她纤细的手指因发力而失去血色,更加苍白。
“我知道了,”良久,夏挽柔才开口出声,声音却像是多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人,喑哑如鬼魅,“你最好老实点,再让我知道你给外婆打电话……不要怪我不客气。”
夏挽柔“啪”地扣下电话。
如表哥所说,夏青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夏挽柔本没必要和他联系。
可夏挽柔在十四岁以前,最羡慕的就是其他小朋友都有父亲。
夏挽柔一直坚信,父亲虽然和母亲离婚了,但一定是爱自己的,直到夏挽柔偷偷跑到父亲的新家,看到夏青对着一个小姑娘笑靥如花。
夏挽柔在夏青的新家里住了五天。
明明她才是夏青的大女儿,明明她和夏青并不常见面,可夏青却几乎不关注夏挽柔,眼里只有她那个妹妹。
夏青天天说妹妹长得好看、可爱,夏挽柔就一声不吭的听着。
晚上,夏挽柔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熟睡的妹妹,偷偷往她的水里塞了两枚药片。
第二天,妹妹浑身上下都在过敏,起满了红豆,继母和夏青大吵一架,继母咒骂夏青没有看好孩子,明知过敏,还让她吃了药。
夏青自然不承认,两人就差出手打对方。
而夏挽柔则笑眯眯地躲在一旁吃早餐,继母吵累了,看向餐桌上的小姑娘,原本是她厌烦的人,可小姑娘浅浅的笑容让她一怔。